“大人,是我,拉納,我正在榮光女王的艦橋上向你彙報。”
【拉納?出什麼事情了麼?】
“是的,大人,出了很嚴重的事情:我們在第一軍團那裡的外派人員剛剛發回了一份緊急通知,裡麵有兩……啊,一個重要的消息。”
【說。】
在通信器的另一側,首先傳來的禁衛總管深深的呼吸聲。
“簡單來說:暗黑天使和太空野狼他們,戰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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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森?戰敗?”
“恕我直言,我可無法將這兩個詞聯係到一起:且不說在這個銀河中究竟有沒有人能夠在戰場上擊敗莊森,單說另一點:如果我們的那位騎士兄弟真的遭遇了一場恥辱性的戰敗的話,我想他是一定不會苟活著從戰場上回來的。”
【那可不一定。】
碎片化的爭論在兩位基因原體之間被來回投擲,編織成了斷斷續續的辯論競賽,摩根與阿爾法瑞斯並沒有在那間最深處的鋼鐵大殿中停留太久,因為哪怕是他們這樣的存在,也畏懼著那具偉大之軀所殘存下來的影響力:僅僅隻是在門口徘徊了兩三分鐘而已,他們看向彼此的瞳孔之中,就已經飽含著難以抹去的仇恨了。
可仇恨還不是最可怕的:有那麼一刻,兩位基因原體都在發自內心的構思著,如何徹底將對方的存在奴役在自己的掌下,讓對方成為聽任自己差遣與玩弄的傀儡:這種渴望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他們幾乎要讓一個個真正的計劃在腦海與現實中成型了。
而即使是這些可怕的計劃,也僅僅是腦海中的靈光一閃罷了:伴隨著那些偉大之軀的殘片在他們的身邊越聚越多,一個新的聲音開始在他們的腦海最深處浮現,很快就響徹雲霄。
那是一個瘋狂的計劃,是一個無法被抗拒的誘惑,是一個能夠被人類的想象所勾勒出來的,最為美好的未來。
那個聲音在鼓動他們,在邀請他們,在渴望他們能夠成為它的同伴,它的戰友,並立即投入到如此偉大的計劃中來:紛爭的痛苦與墮落的可能性將不複存在,四神的低語將再也無法回蕩在每個凡人的耳旁,他們將圍繞在最神聖的王座之側,沐浴著最璀璨的金色光芒,在最偉大者的領導下,踏上永遠不可能失敗的無儘遠征。
沒有痛苦,沒有犧牲,也沒有任何源於自私自利的糾紛,每個人都將真正的團結在一起,每個人都將放下他個人的一切,每個人都將聆聽那唯一正確的意誌。
直到整個銀河,隻剩下一位君主,一道命令,一種歸宿,一個聲音,知道他們合眾為一,並且永不分離,直到他們將永遠的傲立於現實宇宙的頂端,蔑視可怖諸神的權威,嘲笑命運的軟弱,直到他們能夠重現古老帝國的偉大輝煌:這一次,這個帝國永遠都不會倒下,不會衰落,更不會走向滅亡。
那聲音訴說著這一切,許諾著這一切,它用腦海中的想象勾勒出了一張最為璀璨的未來畫卷:有那麼一瞬間,無論是摩根還是阿爾法瑞斯,都發自內心的相信了這狂妄的言語,都無比虔誠的渴望著幻想成真的那一刻,當這個聲音潛入到他們腦海中的時候,他們似乎就無法再抗拒它了。
如果他們是凡人,甚至是阿斯塔特的話,那麼他們的確將無法再抗拒它:這種聲音,這種意誌,這種入侵,是如此的霸道與瘋狂,是如此的迅捷與成功,幾乎沒有人能夠抵抗住它的幕後主使者的無上威力:除非是與其並駕齊驅的另一位基因原體。
在摩根和阿爾法瑞斯之間究竟是誰先走出了這個困境的,已經不得而知了,但是在一前一後的擺脫了發生在腦海中的入侵之後,兩位帝皇子嗣隻是互相對視了一眼,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了,又或者說是在奪路而逃。
順著來時的路線,兩人以最快的速度逃離身後那扇詭異的鋼鐵大殿,逃離的那具散發著未知權能的偉大之軀,甚至顧不得那些靈魂的碎屑被他們撞的粉碎,化做數不清也理不儘的殘渣,依附在了他們的靈魂之上:這似乎成為了某種無法被清除的頑疾,但現在卻已經無關緊要了。
原體們一連跑過了十幾座相同的大殿,直到跑出了那座最核心的控製區域,才停留了下來,從彼此的瞳孔中看著各自的心有餘悸。
摩根本想繼續返回到地麵,然後用滅絕令清理掉這個世界,但阿爾法瑞斯卻有一些額外的想法。
“我們應該停留一會兒,研究一下這裡的東西:瞧瞧我們身邊的這些怪物,我打賭我們以後一定要對付這些家夥,對它們提前有一個認知是很重要的。”
可摩根不這麼認為。
【相信我,你又不是什麼生物科學家,一時半會是研究不透那個家夥的瘋狂造物的:比起這些,我們倒不如快點回到戰艦上去,然後去支援莊森和黎曼魯斯,在走之前還要用滅絕令將這個該死的世界徹底夷為平地。】
“隻要十五分鐘就好:我在情報收集方麵一向頗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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