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體要來了。”
“馬上就要來了。”
“據說,她會與下一批次的戰鬥兄弟一同抵達地麵,加入到我們的戰鬥之中,與我們並肩作戰:到時候,我們就會發起新的進攻!終結這場該死的戰爭!”
“是一個小時後?”
“不,我聽說是半個小時後。”
“希望她能降落到這裡,畢竟我還沒怎麼見過我們的原體呢,她總是不喜歡出門,而且我的外派任務也實在是太多了。”
“我倒是不怎麼樂觀:她一定會降落在最危險的戰線上,看看山頭的那一邊吧,暗黑天使剛剛又砸下了一艘戰艦,一個小時裡這已經是第七艘了:雖然不想承認,但這群家夥是真的拚命啊。”
“不拚命也不行,瞧瞧我們在和什麼東西作戰,任何怯懦的想法都隻會讓死亡加速到來而已:現在成為一個瘋子,沒準才更好點,最起碼瘋子是聽不懂人話的,我已經受夠了腦子裡的那些讒語了,它們總是命令我去做點什麼。”
“去找那些智庫看一下吧,他們現在比任何人都活躍,這裡的亞空間濃度高到讓他們像是掉進了教堂世界的懷言者一樣快樂。”
“你的消息已經過時啦,那群家夥現在可是自身難保呢……”
“怎麼了?!”
“你不知道?也對,畢竟你好像是上一批衝鋒的尖兵隊員來著。”
“來,讓我告訴伱啊……”
“……”
無論在任何時候,戰爭總是矛盾的,複雜的,千變萬化的,在最狹小的戰場上,也會富含著最偉大的社會投影,就宛如一座表麵遲滯的深邃汪洋一般,內含著無數波滴雲詭、喜怒無常的動蕩。
在高地的陽麵,由暗黑天使與太空野狼所組建的聯合軍勢正在絕對的沉默中全力運轉著,他們需要在下次戰鬥來臨之前,將陷落的要塞打造成堅定的前進陣地:如果他們能夠做到這一點,並在敵人的反撲中將這片高地牢牢掌握在手中的話,那麼帝國軍的控製區域就會再一次地推進一大段距離,這段距離足以對戰局產生質的影響。
雖然在莊森的子嗣和黎曼魯斯的狼群之間,多多少少存在著一些齷齪的仇視關係,但是戰爭的推進顯然不允許這種【私人情誼】的影響,以一名高級騎士長和一位狼主為絕對核心,大量被打碎了原本組織的阿斯塔特戰士們,被強行融合成了一個集群,丟棄在這座至關重要的要塞之中,並要求他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情同手足,用鮮血與生命來保住這座得之不易的戰略要害:這已經是帝國在這裡能夠拿出的最好的配置了。
至於這樣做會不會引發某些人的不滿:坦白來說,每一個直麵戰爭全局的指揮官,此刻都要麵對數以千萬計的巨大問題,在這些問題之中,【麾下戰士的不滿】這種問題的重要程度,簡直可以堪比【謹慎】一詞,在馬格努斯腦子裡的占比程度了。
畢竟,在最高指揮部甚至戰地臨時指揮部計劃之中,這些要塞的駐守者們根本活不到戰線被再次推進的那一刻:帝國的軍隊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奪取了差不多二十座像這樣至關重要的要塞區域,這條定律被一次又一次證明了其可靠性。
用鮮血所書寫的可靠性。
而在高地的陰麵,僅僅隔著座矮小丘陵的距離,剛剛被輪換下來的破曉者們,正在享受著短暫而真摯的休憩,儘管他們依舊需要時刻緊繃著神經以支援前線但這並不妨礙,伴隨著越來越多的戰士回到了臨時的休整營地中,各式各樣的流言蜚語也猶如追隨他們腳步的影子一般,跌跌撞撞的闖進了那些互相尋找的同伴的破曉者隊伍裡。
馬紮羅就是這些破曉者中最普通的一員,他既不是泰拉老兵,也不是源自於遠東邊疆的新血,而是在第二軍團與自己的基因之母重逢之前,從風暴星域的某個世界上征召而來的戰士,這反而讓他成為了軍團中極其稀少的那一小撮,真正的少數派。
對他來說,幸運的是,破曉者軍團中並不存在其他軍團中那麼嚴重的【鄉黨製度】,天賦相對平庸的馬紮羅按部就班的履行著自己的職責,成為了摩根之子那銀色的鋒刃浪潮中默默無聞的一滴,享受著讓不少其他軍團的戰鬥兄弟為之羨慕的【尋常】生活。
而對他來說,不幸的是,在戰爭打到了這種地步之下,即使是那些最受集中重視與尊重的組織,比如說幾個排名靠前的主力連隊,乃至老近衛軍,都正在如同沉重的籌碼一般,被成堆成堆的推向了戰爭的羅盤上,而馬紮羅與他所在的第三十七連隊,在重要程度上自然遠遠不如這些主力精英們,也無法逃脫這場互相絞殺的浪潮。
本就不算特彆精銳的連隊在奪取山巒另一側的那個要塞的戰鬥之中,損失了自己最精華的一部分力量,而作為一名普通戰士的馬紮羅也失去了自己的小隊隊長,並與其他的隊員們失去了聯係,他不得不跟隨著輪換的大流,一路退回到了後方的休整基地中,在各式各樣的泰拉哥特語和阿瓦隆口音中,尋找著那些他熟悉的麵孔,尋找能夠讓他在瘋狂戰爭之中,安心下來的點點滴滴。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