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太空野狼的衝鋒,是一件令人熱血澎湃的事情。
但直麵狼群的戰陣,卻能令最勇敢的戰士如墜冰窟。
由黎曼魯斯壓陣,狼群的整整三個大連從鳳凰崖的山巔城郭上衝了下來,將伯勞星的君王和他們的朝廷一起撕成了碎片,在草甸、山路與崖底間,儘是被隨意丟棄的殘肢斷臂,見證著太空野狼軍團的洶湧直下的鋒芒。
黎曼魯斯的子嗣們推倒了這些君王的權力象征,那據說永不熄滅的藍色火炬,碎石瓦礫被他們無情的用鐵靴碾碎,而幽藍色的詭異火焰則是就此開始在整座山巒上蔓延開來,將每一個躲藏者驅趕到狼群的刀鋒下,直到野狼的利爪、蔓延的火海與潺潺的血河共同組成了撲向千子軍團的浪濤。
“帝皇在上啊……”
阿裡曼能夠聽到自己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祈禱,隨後便是厭惡到了極點的低吟,此時,他正與自己的理論上的兄弟們站在一塊,阻擋在圖書館的金色門廊之前,不遠處就是黎曼魯斯的子嗣們那越來越清晰的呼吸聲:哪怕按照最保守的數據來估計,野狼的數量至少也是千子們的十倍以上。
懸殊的戰爭,但阿裡曼卻並沒有感到畏懼,他內心中的勇氣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積攢到了一個讓人驚歎的地步,而站在他身邊的千子戰士們也不曾畏懼:事實上他們攜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讓阿裡曼看不懂的傲慢,昂首闊步的擋在了狼群的衝鋒道路上。
無論是阿裡曼左手邊,那個從來都是驕傲如斯的哈索爾,還是右手邊那一向以【沉默的實乾派】現身的弗西斯塔卡,他們的靈魂都要比阿裡曼要驕傲成上千百倍:既是對於自身實力的信心,又是因為基因原體就在他們的身後,更有可能是兩者兼而有之。
無論如何,伴隨著馬格努斯走進了戰列之中,這場衝突看起來是不可避免了:獵鷹學派的弗西斯塔卡在指揮他的戰士升起了一麵麵力場盾,用這看不見的手段來幫助他們擋住狼群的衝鋒步伐。
而在他們身後,亮羽學派的哈索爾也在叫囂著給予那些太空野狼以鮮血的教訓:他和他的部下們在掌心處積蓄著爆裂的電能與雷霆的風暴,這些直指血管的攻擊足以令阿斯塔特轟然倒地。
甚至足以……
“殺死他們?”
“你在想什麼,哈索爾!”
阿裡曼皺起了眉頭,他漫不經心地揮出一道靈能,便把哈索爾引以為傲的電流轟成了齏粉:這一幕吸引了包括原體馬格努斯在內不少人的注意,連哈索爾本人也愣在了原地,一時間忘了回答。
在場的人無不是千子軍團中的精英人士,他們都知道作為亮羽學派的首席,哈索爾為人雖然傲慢自大到令他人無法忍受,但他的實力和劍術都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他剛才絕對沒有麻痹大意。
“你……你……你什麼意思!”
作為當事人的哈索爾愣了足足兩三秒鐘,才在身旁副手哈斯塔的提醒下反應了過來,他咬牙切齒的看向了阿裡曼,但手中新蓄的電能卻怎麼也發射不出來。
“這不是戰爭:你手裡的這東西足以致命了。”
阿裡曼麵不改色。
“讓你的人減弱它們,不然這裡真的會爆發一場戰爭的。”
“這裡本來就……”
“聽他的,哈索爾。”
話音未落,馬格努斯的聲音從隊列的中央處傳來。
“另外,你們也都聽著,我的孩子們,彆下殺手,流血和死亡是完全的兩個概念,既然這不是我們主動挑起的戰爭,那我們也沒必要為太空野狼的死亡負責:我知道你們揮揮手就能殺死他們,但愚蠢還不至於讓他們丟掉小命。”
原體的話語在千子陣列中引起了一陣傲慢的笑聲,致命的電網也被不情不願的減弱了威能,阿裡曼趁機擠到原體的身邊,狼群距離他們不過百米的距離,唯一的好消息是黎曼魯斯不在其中。
嗯,暫時還不在。
阿裡曼咧著嘴,他其實能感覺到狼王在什麼地方,整個千子軍團中除了馬格努斯之外,也就隻有他能做到這一點了:其他的戰鬥兄弟都會被芬裡斯之王那瘋狂的靈能怒吼撕成碎片的。
阿裡曼在內心裡嘲笑了一下他無能的兄弟們,但很快,他就沒心思想這些了:因為那半乾鮮血的臭味正襲擊著他的鼻腔,隨之而來的還有汗液與毛發的猙獰。
魯斯的子嗣們擠在一起,他們互相敲打著彼此的盾牌,齊聲高唱著難聽的歌謠,在他的前方,是他們圈養的四足巨狼,這些野獸和他們的主子一樣露出了擇人而噬的可怕笑容,在明知道有百般阻擋的情況下,還是毫不猶豫的撞向了千子們的陣地。
“您會出手嗎,大人?”
在衝突爆發前的最後一秒,阿裡曼壓低了聲音,最後一次向自己的原體投寄希望。
“當然。”
馬格努斯點了點頭,阿裡曼看不清他臉上的神采。
“無論是魯斯還是他的狼群,都必須學會尊敬我們:我可以容忍他因為失誤殺死了我的子嗣,但我不能容忍他的這群狼崽子居然真的有膽子向我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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