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忘人類的榮光!”
“勿忘大遠征的夢想!”
“勿忘帝皇,勿忘最偉大的人類之主,他正注視著你,他正注視著我們所有人,他正注視著每一次無所畏懼的勇敢與犧牲:來吧!帝皇的勇士們,勇往……”
“啪!”
“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早在十二年前便已經功成身退的老埃爾文,此時卻不得不半自願的發揮餘熱,重返崗位,他正在自己嶄新的指揮室內踱步,因為身旁全息戰略沙盤上的暗淡燈光刺激到了眼睛而心生不滿。
但真正讓他感到憤怒的,是廣播裡那喋喋不休的聲音,在老將軍忍無可忍地將這個精巧的擴音機器砸碎之前,他不得不承受了二十多分鐘低質量的廣播宣傳:從那個明顯是菜鳥的播報員口中吐出來的口水對他造成的傷害,比外麵橫飛的異形子彈更為嚴重。
至少他是這麼相信的,並為此而輕蔑的咒罵。
“蛻化的太明顯了:從我麵前這台廣播機器就可以看出來。”
老將被指著被他砸壞的機器。
“在我服役的那些年,可沒人敢將一座巢都的宣傳口交給這種明顯存在缺陷的新人:讓這種人負責整個巢都的宣傳工作,在關鍵時刻是會出大亂子的,更不用說還是與軍事有關的宣傳工作。”
“沒辦法:人手不足。”
不大的將軍辦公室中,除了老埃爾文之外,也就隻有一名負責其安保工作的破曉者了,兩個人明顯認識,而且彼此之間也沒有像其他軍團那種凡人與阿斯塔特間的緊張關係:麵對老人的抱怨,這個看起來甚至沒有一百歲的摩根之子,隻是心不在焉的為樓下的那些菜鳥們辯護了一句。
“你要知道,我們現在隻是在阿瓦隆的附屬衛星上,而且我們腳下的還是一顆農業衛星:整個阿瓦隆星係已經一百年沒有遭遇過任何程度的戰火了,這塊菜地在以前也不需要什麼軍事宣傳,在情況如此緊急的情況下,能找到一個負責軍事的播報員就已經不錯了。”
“那些真正有點水平的,早就被帶到前線和幾個主流的征兵世界上去了,彆拿你以前在邊疆地帶的見聞與阿瓦隆的核心部位相比較,這裡可是歌舞升平的很,從未有敵人敢於踏足遠東邊境的都城。”
“但現在就有了。”
老埃爾文輕哼了一聲。
“而且奸滑地很。”
他毫不客氣的反擊,倒是讓破曉者尷尬在原地,隻能默默的將自己的目光移開,麵露羞愧:畢竟無論再怎麼解釋,遠東邊疆的心腹遭受到異形部隊的襲擾攻擊,是無法遮掩的真相。
而且更嚴重的是,距離這些異形的第一次攻擊,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了,他們卻始終無法將這股頑敵徹底擊潰:哪怕動員起了數量龐大的守備力量,卻也無事於補,局勢發展到現在,就連老埃爾文這樣早已退休的老家夥都必須重新出山,來穩定阿瓦隆附近的局勢了。
“這的確是我們的責任。”
破曉者張了張嘴,最終也隻是吐出了一句自責。
“沒人能想到,這一次來的靈族軍隊居然這麼難搞。”
“沒必要自責。”
老將踱步到窗邊,他眯起了灰白色的眼睛,有些不舒服的挪了挪領子上的喉鎖,許久未穿戴過的將官大衣,讓這位凡人傳奇覺得自己的皮膚有些發癢。
他的聲音依舊堅定,當他看向窗外的時候,不遠處的戰火反而助長了言語中的興奮。
“我和靈族交過手,在我八十年的軍旅生涯裡,我和這些靈活狡詐的異形交手過十三次:雖然沒有取得其中每一次的勝利,但最終活著站到這裡的是我而不是它們,正是有了這些經驗,我才能肯定麵前的局勢到底如何。”
“聽我說……”
他深呼吸了一下。
“我很確定,那個自稱嬉高奇的家夥絕非是肉體凡胎:雖然帝國真理告訴我們,無論是現實宇宙還是亞空間中都不存在所謂的神明,但我可以確定這些醜角劇團中肯定有些玄之又玄的東西。”
“你怎麼能確定?”
“我跟醜角交過手。”
埃爾文輕笑了一聲。
“跟巴亞爾連長一道,對抗一支橙黑配色的劇團,它被證實與薩拉馬斯宙域所發生的某些大規模人口失蹤事件有關:我在這場戰爭中吞下了失敗的苦果,但確保來襲者留下了三分之一的屍體,所以我知道這些所謂的醜角有什麼能耐。”
“它們很強,但還沒有強到像現在這麼誇張的地步。”
“過來。”
言罷,老埃爾文快步走到全息投影儀的麵前,隨後在阿瓦隆及其周邊幾顆衛星的投影上不斷地指指點點著,詳細的標注出了醜角劇團每一次發動突然襲擊時的地點以及路線,直到一張複雜的網絡被逐漸規劃了出來。
“這幾個地方。”
老將指向了被他層層盤剝出來的幾處空白。
“我不確定這些靈族到底是動用了什麼樣的方法,才能做到你們口中的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也許是某種特殊的空間能力:但倘若的戰鬥結束後,你們派遣部隊前往我標注出來的這幾處地點仔細搜尋,應該能夠得到一些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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