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朱庇特?”
“真有意思:按照奧林匹亞的文化傳統來說,那位鋼鐵之主不應該自稱為宙斯麼?畢竟他自幼便生活在一片充滿了城邦、僭主與大理石神廟的古希臘主題公園裡麵,就算狂妄至此,也要遵守傳統啊。”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如果他自稱為【宙斯】的話,會讓聽到的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某些不太適宜放在公共場合來講的品質,佩圖拉博大人又不是福格瑞姆,他在這個方麵應該還沒有那麼的:開放。”
“你是想說:博愛?”
“沒錯:還有包容。”
#女士們的笑聲#
“這太誇張了,琪樂女士。”
梅薩蒂搖了搖頭,嘴角的笑容中殘留著一絲否定,而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記敘者烏黑色的雙臂占據了半扇石柱,將茶杯與餐盤儘數擠在了一邊,留出足夠的空間來擺她吃飯的家夥。
記錄板、收音筆、最佳品質的錄影機與素描陣列,可以隨意提取與強化腦海中記憶片段的植入物被放在了脖頸後側,眼眉與指尖上如針般纖細的精密儀器可以讓使用者隨時保持理論上的最佳狀態,是理所當然的靈能造物。
至於過度使用它們,會給自己的靈魂帶來什麼樣的危害?
那就得使用者自己負責了。
畢竟,這些高尖端靈能產品的生產者以及銷售者,在貨物正式出手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承擔任何的法律責任了:遠東邊疆所給出的每件產品說明書以及貿易簽單上都有這麼一句話,梅薩迪在購物時所得到那份蓋有阿瓦隆印章的發票當然也沒有免俗。
聽起來有些不安全。
但是,這又怎樣呢?
記敘者輕鬆地哼著曲調,一邊有自己的前輩閒談,一邊從她的小罐子裡取出拋光纖維,用這些神奇的細塵為她手中的每一件阿瓦隆舶來品進行日常的維護保養,這能很好的提升它們的使用壽命。
她對此深信不疑。
要知道,擺在她麵前的這些記敘者必備儀器,可是她在至少十七年前,從一個專程在太陽係與遠東邊疆之間進行遠程貿易的,口碑極佳的行商浪人那裡買來的,其性能超過了當時神聖泰拉的市麵上,任何一款同類的產品,今天也依然能夠跟上潮流。
尤其是錄影機:其快門次數早就已經超過了四百萬次。
更重要的是,它們在十七年前的表現和如今幾無二致,使用壽命長得可怕,沒準能把她送走:梅薩蒂從不後悔一擲千金的為自己購置了一套如此豪華的裝備,畢竟現在的市麵上想買也買不到了。
說來也是奇怪:其實大阿瓦隆和神聖泰拉之間的遠航貿易早在八九十年前就開始了,投身於此的行商浪人不計其數,他們從遠東邊疆運來質量上佳的高尖端產品以及泰拉人聞所未聞的異星特產,獲取大量的財富和泰拉獨有的產物,以此謀取了驚人的暴利。
按理來說,如此一本萬利的貿易線路理應不斷的膨脹擴張,但事實卻是,在十幾年前,那些不遠萬裡來到神聖泰拉進行貿易的商人數量反而逐漸減少了:典型的例子便是梅薩蒂的記敘者套餐,當她又攢夠了錢,想從熟識的商人那裡再購置一套備用的時候,卻發現其早已投身於新的貿易航道了。
神聖泰拉與阿瓦隆之間的貿易往來比起當初的鼎盛之時,已然不足十分之一,那些還願意前往泰拉的遠東商人對於如此驟變的原因也往往語焉不詳,無論是怎樣的利誘都無法讓他們開口:這些行商浪人對於他們的故國,或者說對於那個阿瓦隆女王的忠誠度高得可怕,仿佛身受天然的契約。
梅薩蒂還聽說,那些放棄了泰拉航線的遠東行商浪人,如今到也有了彆的油水可撈:那個與她相熟的遠東商人在最後一次離開神聖泰拉之前,曾表示他以後將投身於遠東邊疆內部的內循環商道中,
利潤雖有削減:但卻可以在其他方麵彌補回來。
這句古怪的話語,梅薩蒂可是記了很久,她曾經用這個問題谘詢過眼前琪樂女士的智慧,而得到的回答頗為語焉不詳:按照琪樂女士自己的說法,掌印者其實很清楚與遠東貿易的飛速衰退。
“他不高興:但他接受了。”
梅薩蒂記得很清楚,當琪樂女士說出這句沒頭沒尾的回答時,她正端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低下頭來,輕聲細語,飛快的語速讓梅薩蒂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但感覺有些像信徒的祈禱。
琪樂經常這麼做。
就像:現在一樣。
再用拋光纖維將最後一件掌中器具維護完畢後,梅薩蒂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她對麵的琪樂女士:她剛剛完成了那古怪的禱告,此時正端著一杯冷掉的茶飲,慢悠悠的觀察著高塔下的情景。
梅薩蒂順著望去,然後便了無趣味的撇了撇嘴。
“有什麼好看的?”
“那可是四位原體,梅薩蒂。”
琪樂輕笑了一聲。
“就在幾十分鐘前,你不還為荷魯斯和多恩而傾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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