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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開會的,你們這是要乾什麼!”
一抹沸反盈天的狗叫聲,宛如平地起驚雷,幾乎要將整座【卡美洛宮】震塌開來:而原本正坐在玉白色的石階上,閉目養神的某位卡利班人,也被這一變故攪動,不得不中斷了他難得的思考時間,再次轉動起了陰鶩的眼珠。
莊森很不高興。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拂去了大腦中某些部位的常年蒙塵:畢竟在打仗的時候用不著它們,而在這片烏蘭諾的土地上,以及帝皇離開後可以預見到的幾十年未來裡,他卻又非常的需要它們。
這是沒辦法的事:偏偏他最為倚仗的一號位外置大腦,正因為他們自己的私事忙的焦頭爛額,而排在二號位的替補隊員。此時還遠在群星另一端的卡利班上呢,成天到晚隻知道給他發公文,一點也沒有幾十年前為他排憂解難的模樣了。
#雄獅歎氣#
要是盧瑟在這就好了:也不知道他前不久讓人帶話回卡利班,要求盧瑟他們帶些人來,來參加烏蘭諾閱兵式的信件,到底有沒有被送到,算算時間應該來得及吧?就是不知道盧瑟會怎麼想。
畢竟,那老頭子自從回到了卡利班,拉了幾十上百個世界,組成了一個所謂的同盟後,便肉眼可見的將所有精力都撲在了上麵,彆說再參與大遠征了,他甚至沒再離開過所謂【大卡利班】的疆土。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雄獅想不明白。
但盧瑟看起來很開心:這就比什麼都強了,讓他自己乾去吧。
莊森撫摸著下巴,心裡琢磨著那位幾十年沒見的養父:他其實挺想念盧瑟在他旁邊的感覺的,還有摩根與他並肩作戰的那一會,沒有這兩個人在身邊,他就連一個能聊聊知心話的人都沒有。
考斯韋恩很好:但終究不能什麼事情都跟他說。
阿拉喬斯的忠誠值得信任,但他的頭腦卻並不是如此。
至於阿斯特蘭:他更喜歡把他外放出去,牧守一方,這對他們兩個人的健康來說都有好處。
原體搖了搖頭,將這些鬨心的名字從思維中甩了出去,他隨時推開了厚重的門扉,房柱上的鬆香味道讓他的頭腦稍微清醒一下,心情也好轉了些許。
說真的,莊森開始有些舍不得這個房間了:摩根在她的卡美洛宮裡為她的所有兄弟都留下了一套專門的待遇,包括私人的休息房間和專屬的特彆服務,而且對於有些原體的,要格外上心一些。
莊森就是其中之一:卡利班人的休息室幾乎就是一座等比例大小的,卡利班上的要塞,不論是懸掛在牆壁上的鐵質燈籠,亦或是沉重的燭台與石刻的壁畫,都是從卡利班上專門空運過來的,還是盧瑟親自挑選的,就連房間的濕度也與那個叢林世界一模一樣,泛著一種令人不適的陰冷。
但莊森就吃這一套,他在這裡休息的比其他地方更好,反而是烏蘭諾上乾燥的空氣讓他不適應:這種乾涸甚至一路蔓延到了卡美洛宮的走廊上,剛一推開門,巨大的溫差便讓卡利班之主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也讓守在門口的兩名暗黑天使愈加沉默了。
“大人。”
兩名戰士低聲地開口。
莊森用喉頭輕哼一聲,隨後將目光瞥向他房間對麵:摩根的私人休息室就在那裡,儘管她本人現在正在外麵,但門口依舊佇立著兩名沉默的破曉者衛士。
“她人呢?”
破曉者回答了一個地址,莊森沒聽說過,但他知道不久之後會有人帶他去的,雄獅想過是否要推開摩根的房門去看看,他有著對麵這個休息室的鑰匙,就像摩根也有著他的休息室的鑰匙一樣,但他很快就打消了這個無意義的想法。
轉過身去,原體決定看看康拉德或者科拉克斯在不在,按理來說他們會待在一個房間裡,大概率就是康拉德的房間,然後再把那裡搞成一座純黑色的人造洞窟:莊森被邀請進去參觀過一回,但是那回觀光給他的回憶很不好。
他總覺得當康拉德和科拉克斯躲在陰影裡麵看他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的目光,令他毛骨悚然:就仿佛他是一個怪物,是一個會被他們兩個人聯手打倒的怪物,尤其是科拉克斯看向他的眼神,甚至比康拉德的目光更令莊森發怵。
話說回來,他還沒和這個最小的兄弟單獨的交談過,但聽摩根說是一個【很不錯的孩子】,兄弟之中難得的可靠人物,隻是要比康拉德更加可怕一點:現在的莊森倒是能夠認同這個想法了。
野獸般的直覺已經告訴了莊森這位鴉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他的確像摩根所說的那樣,非常的沉穩可靠,還有點善良,但從骨子裡來說,科拉克斯要比康拉德更像是個怪物。
在他靈魂深處,那股偽裝成沉穩淡然的冷漠無情,將康拉德襯托的像是個孩子:科拉克斯的靈魂就仿佛有所缺失,他的確善良,但這種善良是後天教育的結果,而不是他的靈魂的本來樣貌。
如有必要,鴉王的手段一定會比午夜幽魂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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