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夜溪把樓羽微的事情托付給了顧時暮。
顧時暮的手下辦事效率比她還要快,第二天就找到了樓羽微父親的那位朋友。
樓羽微父親的那位朋友叫關宏卓,如今旅居於西方一個小國家。
顧時暮的手下直接把關宏卓的聯係方式給了唐夜溪,唐夜溪帶著聯係方式找到樓羽微,把聯係方式交到樓羽微手中:“你現在就可以和他視頻連線。”
“謝謝你,溪溪!”樓羽微什麼都顧不得了,迫不及待地連線了關宏卓。
看到關宏卓的身影出現在視頻畫麵中,樓羽微情不自禁捂住嘴巴,眼睛紅了,聲音哽咽:“是……是關叔叔!”
雖然畫麵中的人上了年紀,不像照片中那麼年輕,可五官變化不大,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找了那麼久,終於找到了當年事故發生時在場的最後一個人。
關宏卓打量樓羽微片刻,問:“你是盛哥的女兒?”
“對,”樓羽微忍著淚水點頭:“關叔叔,我找你是想問你當年的事……”
“當年的事……”關宏卓的思緒有些恍惚。
“對,”樓羽微點頭說:“當年,簡叔叔意外身亡之後,簡叔叔的家人為了爭簡叔叔的遺產,大打出手,甚至鬨上法庭,爭搶遺產的時候,他們對簡叔叔的兒子特彆好,拚命的討好他,可等遺產拿到手之後,搶到簡明澈遺產繼承權的簡明澈的二叔卻開始虐待簡明澈,我爸去簡明澈的二叔家看望簡明澈,發現簡明澈的二叔一家對簡明澈罵罵咧咧,甚至還打他,我爸看不過去,收養了簡明澈……”
關宏卓皺眉:“他母親呢?”
“他母親沒要他的撫養權,”樓羽微說:“當年我還小,具體細節我不清楚,我隻知道,當年簡明澈的母親直接放棄了簡明澈的撫養權,於是弄的簡明澈的兩個叔叔和一個舅舅、一個阿姨為了搶簡明澈的撫養權打成了一團。”
“為什麼?”關宏卓眉宇緊皺:“我記得,我出國之前去看望阿澈母子,阿澈的母親還對我說,她會好好撫養阿澈長大成人,她隻有阿澈一個兒子,她為什麼不爭取阿澈的撫養權,把阿澈留給他們家那幫吃人的親戚?”
“我不知道,”樓羽微搖頭:“簡叔叔的去世是我爸爸的傷心事,簡叔叔的事,他從來不和我說,我問了他也不說。”
“是啊……”關宏卓神情黯然的說:“阿澈父親的死,不但是你父親心中永遠的痛,也是我心中永遠的痛……當年,我正是因為無法麵對,才選擇出國……”
“關叔叔,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能告訴我嗎?”樓羽微急聲說:“我爸收養了簡明澈之後,我爸媽對他視如己出,原本我們一家四口很幸福,可簡明澈那個傻子聽信了彆人的話,非說他親生父親是我父親害死的……”
想到突然離世的父母,樓羽微捂住嘴巴,淚水串串滑落:“他報複我們家,害的我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關宏卓猛的坐直身體:“什麼叫家破人亡?你爸他……”
“他去世了……”樓羽微哭著說:“簡明澈收購了我家的公司還不罷休,連我家的祖宅也霸占了,我爸承受不住,就……”
她哭的泣不成聲:“我爸媽感情好,我爸去世給我媽的打擊太大,我媽隨後也走了,隻剩下我一個……”
見到父親當年的至交好友,她想到了父親,哭的身體顫抖,傷痛欲絕。
唐夜溪和許連翹一左一右坐在她身邊,拍她的脊背安撫她。
哭了片刻,她用力擦了擦臉上的淚,看著關宏卓說:“所以,關叔叔,我拚命找你,就是想問清楚當年的事,我想知道,簡明澈的父親是不是我爸害死的?如果不是,我希望您可以為我爸作證,讓簡明澈知道真相,不要讓我爸去世後在地下還背負著冤屈。”
關宏卓說:“當然不是……”
“等一下,關叔叔,”樓羽微打開錄音筆,“關叔叔,我想錄音,可以嗎?”
“當然可以,”關宏卓說:“我不會說謊……你要是見到阿澈,你可以把我的聯係方式告訴他,當初的一切,都烙印在我的腦海中,每一個細節我都夢到過無數次,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忘,他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仔仔細細的告訴他……”
“好,”樓羽微感激的點頭,“謝謝您,關叔叔,您可以說了。”
“阿澈的父親不是被人害死的……”關宏卓眼中滿是痛苦的說:“當年的事,是意外……我們進山之後,晚上就宿在了山裡……原本不該有危險的,可當天晚上,下了一晚上的雨,第二天,路特彆的滑,我和你爸還有阿澈的父親都提議下山,可盧永誌非要堅持上山,我們怕他一個人有危險,隻能一起跟著他繼續往山上爬……”
他頓了下,解釋說:“盧永誌,就是當年和我們一起上山的第四個人。”
樓羽微點頭:“我知道,後來呢,關叔叔?”
“後來……”回憶起當年的一切,關宏卓痛苦的閉上眼睛,“阿澈的父親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滑了一下,一腳踩空,摔下了山崖……”
他的聲音也哽咽了:“那一幕,經常在我夢中出現……我無法麵對自己至交好友的死亡,無法接受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麼在我眼前消失不見了,我無時不刻不再後悔,當初我們要是沒一起去爬山好了,要是沒聽盧永誌的話,沒有繼續往上爬就好了,這樣,阿澈的父親就不會死……我爸媽見我每天精神恍惚,擔心我出事,沒過多久,就送我出國了……”
樓羽微臉色泛白,滿臉是淚,“所以,簡明澈父親的死的確和我爸沒有關係是嗎?我爸是被冤枉的!”仟仟尛哾
關宏卓說:“我可以以我的性命和人格起誓,阿澈父親的死和你父親沒有絲毫關係!你父親在我們四個中間年紀最大,他很照顧我們,當天的路不好走,他一直走在最前麵探路,我們走的那條路很窄,隻能容一人通行,他後麵是我,我後麵是阿澈的父親,阿澈的父親後麵是盧永誌,阿澈父親和你父親中間隔了一個我,你父親要是對阿澈父親做什麼,肯定瞞不過我,我可以保證,你父親一直走在最前麵探路,他沒對阿澈的父親做過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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