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是個笑話,但卻擊中了要害,曆史上明軍剃了頭戰力大增的例子比比皆是。明朝滅亡的主要原因就是**,這是王朝周期律的宿命,大明開國兩百六十年還有如此局麵,在古代王朝中已是鳳毛麟角了。
林海之所以要不遺餘力地搞錢,原因就在於此。後金入關前所能控製的人口也不過百萬之眾,雖然靠搶劫和人參貿易賺得盆滿缽滿,但其經濟體量到底比明朝差了太多,隻要能壟斷大明海貿,在錢糧上壓倒後金應該問題不大。
抓住錢糧這個牛鼻子,攀科技樹反倒是細枝末節,至於後世許多網絡軍事家們津津樂道的排隊槍斃、空心方陣、騎牆衝鋒之類的,目前還不在林海的考慮範圍內。
這些軍事理論究竟有多靠譜還不好說,必須在實踐中去檢驗。至少那什麼近代騎兵牆式衝鋒完全就是扯淡,如果想靠這玩意滅後金,估計會被皇太極打得連媽媽都不認識。
這些東西最多也就是錦上添花,林海隻要確保在錢糧上壓倒後金,哪怕不攀科技樹不做任何戰術變革,殄滅建奴也是很有希望的。畢竟明清雙方的兵員素質、武器裝備乃至於常用戰術基本都差不多,最大差彆還是大頭兵餓不餓肚子。
這就是林海滅金大計的總體思路,雖然看似有點笨,但勝在腳踏實地。而要壟斷大明海貿,首先要滅掉的攔路虎就是鄭芝龍,林海對此還是頗有信心的。
即使高看一眼,鄭芝龍眼下的實力最多也就相當於嘉靖大倭寇。林海坐擁上百萬兩銀子的雄厚資本,又打通了浙江貨源和倭國商路,如果連這夥烏合之眾都不能蕩平,那基本也就不用做什麼殄滅建奴的春秋大夢了。
“賢侄這也是老成之計。”許心素呷了一口大紅袍,“其實俞總戎所慮,也是那鄭賊和紅毛合流,若單單隻是鄭賊,福建水師又有何懼?”
林海聽他還是迷信俞谘皋,本想提醒一句,但話到嘴邊卻又止住。要讓許心素認清現實,恐怕隻能等到俞谘皋被鄭芝龍打得灰頭土臉了。
想到上次在廈門,李國助讓許心素去爭取荷蘭人,林海便順著他的話問道:“既是如此,紅毛如今到底是什麼個態度?”
“這事說來蹊蹺,大員的夷酋本來已答應和俞總戎聯手剿滅鄭賊,結果沒過幾天就落水而死。這老夷酋一死,新上任的夷酋又說要把彭湖還給他們才肯出手,否則他們就兩不相幫。”
許心素口中的夷酋就是指荷蘭東印度公司的大員長官,荷蘭人是在天啟四年從澎湖退往大員,首任大員長官是馬丁努斯宋克,此人在天啟五年十月在大員灣外溺斃,之後由高級商務員傑拉德弗雷德裡克茲德韋特代理大員長官。
這段曆史林海大體是知道的,不過他卻不知曉俞谘皋、許心素和前後兩任大員長官的交涉。想來大員方麵並沒有把這事報告給巴達維亞,因此也就沒有出現在荷蘭人的曆史記錄中。
“托詞!”許樂天猛地一拍桌子,“韋特這廝在福建沿海也混了好幾年,他明知俞總戎不可能答允讓他們回到彭湖。這廝嘴上說兩不相幫,真要打起來,我料還是會站在鄭賊那頭。”
林海聞言道:“樂天兄弟為何這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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