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心火炮的殺傷效率就那麼回事,但威懾力卻是無與倫比的強大,這玩意隻要被打中了就會變成一堆碎肉,沾著擦著也是個斷手斷腳的下場,彆說什麼盾牌盔甲了,就是後金那重達千斤的車碰到也要化為齏粉。
博望號右舷的第三炮就在點鼓聲中打出,這一炮仿佛得到了神靈的祝福,竟然奇跡般地命中了一名正在射擊的敵軍。
金一邊測量一邊命令炮組調整仰角,他能做到的隻是確保炮彈不打到自己人,同時也不會落進樹林裡,能否打中敵軍就全看運氣了。
轟地一聲,十斤重的鐵球在火藥燃氣推動下飛出炮口,越過陸軍部戰兵們的頭頂,落在了空地上,隨後蹦蹦跳跳地鑽進了樹林中。
和劉裕為了應對北魏騎兵的衝擊不同,會友公司擺出卻月陣是為了防禦火器,所以笨重的戰車變成了輕巧的盾牌,防線的兩頭也沒有緊貼水邊,隻需要屏護住敵軍的射界即可。
除了矩度和銃規之外,這年代西方的炮兵儀器還有一個銃尺,主要是用來確定裝藥量的。這些儀器在海船上是沒有用武之地的,但金曾經在馬尼拉王城外的聖地亞哥堡服役過,所以都用得十分精熟。
前出的海盜鳥銃手們開始大麵積潰逃,但仍有幾個不信邪的選擇了繼續前進,為了那一百兩賞銀,這幾個亡命之徒算是豁出去了。
這段防線背水而立,在海岸上劃出一道優美的新月形,時光仿佛在這一刻穿越了十二個世紀,博望號上的林海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不禁腦補出千年之前黃河北岸那個以二千步兵大破三萬精騎的經典戰陣。
陸軍部一百五十名選鋒的壓力陡然一輕,列陣的速度大大加快,在金打出第三炮之前,一百五十一麵剛柔牌已經組成了一道連綿不絕的防線。
不過他對這條船上的火炮太過熟悉,每一門側舷炮都親自打放過很多次,所以銃規是用不上的。對這年代的炮兵來說,對大炮的熟悉程度和射擊技術是同等重要的,因為每一門炮都有自己獨有的彈道特性。
隨著卻月陣的成型,馮夫人號上響起了代表起行的孛羅聲,接著是便步進軍的點鼓,陸軍部第二局、第三局的剩餘戰兵們開始了登陸行動。
這一炮順利形成了跳彈,但沒有擊中任何敵軍,儘管如此,還是有十幾名離炮彈軌跡較近的海盜開始放棄射擊,返身往樹林裡跑去。
半盞茶功夫後,金又在博望號上打響了第二炮,這一炮仍然沒有命中敵軍,但放棄射擊的海盜卻更多了,所有人都清楚海上的船隊有多少火炮,他們之前在樹林中已經麵對了一輪側舷齊射。
後來還有一種用在炮管外表麵的測炮象限儀,可以用來取代銃規,由於炮管外徑一般是前細後粗,測炮象限儀測出來的仰角偏差會大一些,但操作起來卻要方便得多。
“停止炮擊!”博望號上,林海連忙下令讓金不要再開炮了,此時陣地上的敵軍人數太少,而且離卻月陣太近,繼續從海上開炮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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