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曹操難過的是,袁家天性都淡薄如此麼?
袁術是老早就開始不合拍的,此次不管是不是有袁家在後麵交代了什麼,但是昨日明顯是坑一把,此恩此仇暫且日後再報,單說你個袁紹,好歹也是一起被坑的,也一起並肩戰鬥過,但是轉臉袁家再給你一點好處就把原先的戰友拋到一邊,又跑回袁家去獻媚,能不能有點骨氣,講點原則啊?
難道你不懂這就是袁家看著拍不死你,就給你個甜棗封嘴麼?
你說連你袁紹這袁家之人都不計較了,讓我怎麼有理由去找袁術算賬?
袁本初啊,袁本初,一個沾點邊的迎駕之功就那麼重要?如今的你,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意氣風發快意恩仇的袁本初了。
曹操閉眼沉默良久。
曹操長歎一聲,站起身,轉到屋內,拿出一個藤製的小箱子,撫摸良久,最終還是沒有打開,而是令人在院內升起一小堆火,然後將箱子擲於火中,轉身離去。
火焰熊熊,一轉眼便將小藤箱吞沒。
箱子受熱變形,膨脹開來,露出原來存儲箱內的三兩枝竹馬和竹製刀劍……
既然走士族的這條路不讓我走,我曹操,就走我自己的一條路!
從此隻論成敗,不談情誼!
該做的事情已經做了,斐潛也沒有在崔家多做逗留,用了早脯便告辭了。
崔厚倒是很想斐潛多留幾天,主要是希望斐潛能給家中大匠再指導指導,但是奈何崔毅早上被閔貢氣得不輕,竟有些身體不適,也就隻能是先將琉璃之事放放,照顧老人要緊,便很是依依不舍的將斐潛送到洛陽城下方才回轉。
此時的洛陽城防,已經被西涼軍接管,城樓之上,若大的董字軍旗迎風飄展。
街上火燒火燎的痕跡又增加了不少,坊內的裡正大呼小叫的組織人手整理清掃。一路走來,隱隱看到不少的血跡,雖有黃沙覆蓋,但還是能聞到一點點的血腥味。
是時候撤離了,雖說斐潛不再準備走哪條逃避之路,但是現在的洛陽危在旦夕,自己沒權沒勢,隻是一個朝廷的預備官員,根本無法自保。
與少帝和陳留王雖說露了一下臉,但此次隻能算是埋下個種子,等到發芽的時候還不知道要多久,並不能將希望完全寄托在此上麵。
街上西涼軍成群結隊,四處亂撞。
斐潛身穿錦衣,頭戴高冠,一看便知是有身份的人,西涼兵還不敢怎樣,但那些穿短襦的白丁百姓,就有不少遭了殃,不是被打便是被搶。
看得斐潛直皺眉頭,喝止了幾次,那些西涼兵痞也隻是隨意叉個手,就算是行過禮了,便散開了事,斐潛也是無法。
無職無權能奈如何?
斐潛心中頗有些惱怒,怎麼說這也是國家的都城,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官員們,難道不知道西涼兵現在的作為?為什麼一個個都縮在家中,沒有任何人出來製止?
西涼兵是真的不知好歹,不懂上下之麼?卻也不是,像我這樣不是正式官員的人隻要是出聲喝止,所遇到的西涼兵都懂得收手,由此可見,隻要有更大的官員出麵,那肯定市麵上不會有這麼多人遭殃。
但現在情況來看,這些人都是有意不作為,放任西涼兵胡作非為。其目的隻有一個,彆讓董卓的西涼兵有好名聲!
可是有一點斐潛也不太明白,為何西涼兵的統領之人也一樣的如此放任自己的手下呢?斐潛搖搖頭,難道董卓不知道這樣做會搞臭他麼?
斐潛帶著疑惑剛回到家中,福叔就遞上了一個名刺。
“前將軍府長史李?”斐潛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這人我認識麼?這是誰啊?邀請我喝茶?
斐潛突然有些毛毛的感覺,後世最怕的就是被人請去喝茶,且不說那政府機構是怎樣怎樣,單是單位內領導抓住小辮子,便是以喝茶為由實際上是開批鬥會的。
“福叔,此名刺從何而來?”
“便是方才,小郎君尚未回來之時,是一名羽林郎送至。”福叔多少有些擔心,莫名其妙收到個大官的邀請,任誰都會心中有些打鼓。
這到底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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