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潛心中腹誹,我又不是動物園裡的猴子,什麼話這是,讓人來看看,要不要再收點門票錢啊……不過從呂布語氣裡麵倒是一點都沒聽出呂布有輕視斐潛的意思,反倒有點像新得到一個可以炫耀的成績就立刻跟其他的小夥伴顯擺的樣子。
不多時,酒宴就在後廳擺好了,這一點讓斐潛有些意外。
雖說現在呂布原配夫人還在並州沒來,所以後院就隻有呂布一個人,也就無什麼女眷方便不方便的顧慮,但是酒宴擺在後廳而不是偏廳,表現出來的是呂布沒有把斐潛當成客人,而是有點當成自家人的一點意思。
斐潛這時才覺得自己忽悠呂布有點不好意思,看這態勢,呂布是那種相對比較實心眼的類型的人,這種人在人際交往上有點像草原上遊牧民族的性格,對你好的時候是真心對你好,絕對不會有一點點吝嗇,當然這種人眼睛裡麵也容不下一點點沙子,如果被他發現你欺騙他,那他之前對你有多好就會變成有多恨……
既來之則安之。
斐潛按照後世酒席上的習慣,自然而然的端起一爵酒敬一下呂布,然後咕咚一聲下肚——反正漢代的酒再怎樣都是度數很低,就跟後世摻了酒精的果汁一樣,還帶著一些濾不乾淨的雜質。
呂布一看頓時大對胃口,原來還有點擔心斐潛像那些他碰到的酸文人一般,扭扭捏捏,吃個東西慢吞吞不說,有的還翹個蘭花指……沒想到今天碰上的這個斐潛一點酸氣沒有,倒是有點屬於武將的豪放……
呂布也是將酒爵往嘴裡一倒,皺了皺眉頭,不是嫌棄酒不好——漢代酒就那樣——而是嫌棄酒爵太小,一爵下去半點感覺都沒有,便連聲讓下人把酒爵撤掉,換酒碗來。
在後世,要想酒桌上少喝酒,有一個辦法就是多說話,在職場混過多年的斐潛自然有深刻的理解,便找了個由頭問起呂布在並州的殺鮮卑的事跡來,也正好撓到呂布的癢處——這些事情呂布原本想講都找不到聽眾的。
呂布講的眉飛色舞比手劃腳,斐潛也是聽的津津有味,畢竟這些東西在後世是無法從史料上獲悉的。
斐潛時不時的就呂布的講述中不解的地方提點問題,然後一邊點頭,一邊看到呂布酒碗空了,也不用侍女,自己提了酒壺就給呂布滿上。
呂布倒也沒客氣,正在興頭上的他直接一口喝乾了,隨意抹了抹嘴,繼續開講……
然後斐潛就笑眯眯的一邊聽,一邊又給呂布倒了一碗……
然後呂布又喝掉了……
等到城內在校場練兵的張遼張文遠得訊過來的時候,呂布已經喝得有個七八分了,興致大發的應斐潛要求就在後院中拿了一根長矛秀起武藝來了——
呂布身手果然不愧為三國第一武力值的稱號,斐潛看那根長矛估摸著怎麼也要有個三四十斤的樣子,但是在呂布手裡就跟拿個小木棍似的,單手就可以隨意拿著,舞動起來滿院子都是風,吹的斐潛的大袖子都快打到自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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