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說麼?
所以楊弘自然就以為就這樣一講,斐潛還不得屁顛屁顛的貼上來,所以先捧一下再敲打一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可惜的是,斐潛從最初來到漢代開始,一直到現在,壓根就沒有考慮過二袁,所以楊弘的表情算是白做了。
不過也不能直接擺明了跟楊弘講不是麼?
所以斐潛拱了拱手,笑著說道:“袁公厚意,潛受之有愧,自當瞻其馬首,不敢或越。”
“瞻其馬首,不敢或越”當然可以按照引申的意思解釋為願意依附袁術,尊重袁家和楊家,不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不過麼,也可以隻按照字麵上的意思來說,我就看看你的馬頭而已,不會越過你的,自然也就不在一起……
要論起嘴皮上的功夫來,身為辦公室的混子的斐潛,那裡還沒有兩三招散手的?
顯然楊弘沒有聽出來斐潛的雙重表達的意思,又或者是根本就想不到斐潛居然沒有投靠袁術的想法,便矜持的微微點頭,對斐潛的謙恭的態度表示讚賞,隨後說道:“子淵何時動身前往洛陽?”——意思就是你趕快去把事情辦完了好回來乾活……
“一行兵甲多有疲憊,且路途損耗頗多,待修整采購一日,明日即便動身。”斐潛這說的倒是實話,確實需要修整一下,至少要讓手下的這些兵甲可以洗個澡整理下衛生,吃幾頓正常一點的熱飯熱湯,順便補充一下一路上消耗的物資。
當然,能打一打財大氣粗的袁術的秋風也不錯……
果然不出斐潛所料,楊弘說道:“吾主感汝師徒之義,特贈羊五頭,雞鴨各二十,粟米五十石,汝可遣人至公府取之。”
“如此多謝袁公饋贈!”斐潛來者不拒,欣然笑納,又看了一眼楊弘,說道,“也謝過長史好意。”
楊弘最擔心的就是斐潛威脅到自己的位置,畢竟斐潛一定程度代表了荊襄士族,所以若是有所衝突,當然會以斐潛為重,畢竟袁術還想借荊襄士族的力量去趕走劉表,拿下荊州不是麼?
所以真要是和斐潛硬碰硬,自己難免會吃虧。
而現在的結果是再好不過了,斐潛既然知趣,那麼楊弘也不會特意去為難斐潛。至於將來兩人的孰高孰低,楊弘也覺得不用太過擔心,不久一個荊襄之地的士族麼,等拿下了荊襄,也就失去了一半的利用價值了,而楊家卻依舊是天下的冠族,這兩項比較的結果還需擔憂麼?
因此,楊弘笑笑,起身告辭,臨走的時候還特意走去找了伊籍,和伊籍又是拍手又是笑談了好一會兒,才施施然的帶著隨從而去……
等楊弘走遠了,伊籍目光有些閃爍,用手微微籠著袖子笑著問道:“不知楊長史尋子淵何事?”——其實伊籍也多半知道斐潛不會告訴他具體是什麼事情,他隻是想借此問話來掩飾一下自己袖子裡麵,楊弘臨走時塞過來的一封書信,想必是給劉表的回信……
“無他,論及些許荊襄風土而已……機伯,方才楊長史與汝何言?”
“嗬嗬,也是問些荊襄名勝而已……”
斐潛和伊籍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都嗬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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