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潛和張遼躲在灌木之後,看著被斐潛一把火燒得殘缺無比的函穀關城牆。
為了不讓函穀關的人察覺,張遼的大部隊都還在後麵,隻是張遼和斐潛帶著親衛悄悄的潛近了觀察。
正如斐潛沒想到會這麼快就碰上了張遼的部隊一樣,鄭揂自然也沒有想到洛陽這邊這麼快就來了軍隊。
畢竟在原來的計劃中,若是有軍隊欲過穀城,楊縣尉便會先行派人提前預警,但是現在楊縣尉已經被張遼斬殺,自然就不可能發來什麼信息,所以現在的鄭揂就放心大膽的在等城西的人員進城……
函穀關上,望氣台的角樓已經完全垮塌了,殘磚爛瓦堆一大堆,正由民夫慢慢的往下清理,雞鳴台也受了一些波及,但是角樓還沒有完全塌毀,用幾根木柱子在支撐著,也在進行著修複……
東城門的上的鉚釘和鐵條被燒的扭曲,木門已經大部分碳化了,不能用了,工匠正在將城門卸下來,拆出鐵條和鉚釘,重新在釘裝城門。
張遼看著被燒的烏漆麻黑的城牆和城門殘破的樣子,不由得嘖嘖說了一句:“子淵這把火放得可以啊!”
“嗬嗬,那些火油可是原來準備對付你們的……”
“子淵這火確實可以!”張遼嘴角抽了抽,重複說了一下,雖然用的詞是一樣的,但是蘊含的語氣就不太相同了。
“怎麼樣?”斐潛指了指那殘破了一半的東城門說道,“看樣子今天就可能會修複完整了,要行動就需要抓緊時機了!”
畢竟部隊是張遼在率領,雖然斐潛十分想要殺回函穀關拿回書簡,但是自然還是需要張遼的點頭同意才行。
城門向來就城關的薄弱環節,斐潛將東城門燒的碳化,但是像這種東西必然有備用的木頭,拖出來重新打上鉚釘和鐵條,將燒壞的部件更換一下,就可以了。
這一次斐潛放的火燒的麵積有些大,就連內城的府衙也波及了,所以還有一些工匠被調去修複鄭關令的府邸去了,就算是修複關礙上的速度慢一些也可以接受的,總不能讓堂堂一個關令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吧?
攻打一個望台少了一個、城門也損壞的函穀關和一個完整無缺的函穀關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張遼也很快的下了決心,就像斐潛所說的,這種機會稍縱即逝,如果再拖兩天,讓這些城門等設施都修複完整了,再想進攻要付出的代價必定會更大。
更重要的是,張遼心中也有一點擔憂,如果真的這個函穀關被占據堵住了西遷的道路,難道李儒會派西涼兵打頭陣麼?
肯定是先讓洛陽北軍和並州軍做先鋒!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手下還能剩下多少?
要知道軍法嚴酷,攻不克和亡眾多都是要追究責任的,搞不準連自己的這條命就算沒有交代在戰場之上,也會被斬殺在轅門鼓下!
所以還不如趁著這個時機,先行奪取函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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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穀關城西四五裡地,於扶羅看了看在他身後的族人,渡河之時一千人,如今完整的隻剩下了五百出頭的人,還有近百人都是帶了這樣那樣的傷,至於其他人……
換來的是二十車的糧草,五百套兵甲,還有在戰鬥中繳獲的一些裝備,另外那些按照人頭計算的銀錢也都換成了鹽油、布匹等等的日用品。
這值得麼?
於扶羅默默的問自己。
如果自己還是右賢王的時候,肯定想都不想就會說值得,但是等到了成為了單於,親眼看見一個個的族人死去,真的不好說到底值不值得……
於扶羅撥轉馬頭,策馬揚鞭,口中吼道:“撐犁在上!我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