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潛將雙手放在膝蓋之上,並沒有立即回答,沉默了許久之後,說道:“如今局麵撲簌迷離,潛亦不知,亦或雖有亂,但必不久,旋即可解?”
這句話是上一次斐潛拜訪的時候,斐敏想當然的說詞。斐潛舊事重提,不僅是要試探斐敏現在的態度如何,更重要的是要打亂步驟……
斐敏被斐潛搶白了一句,多少有些不快,說道:“賢侄,吾示之以誠,汝何出戲言?”
“潛唐突之處,還請叔父見諒。不知之前可有袁府來人?”
斐敏眨了眨眼睛,將胡須捋了又捋,顯然是在考慮是不是要講,最後還是下了決心,說道:“正是……太傅掾之前來訪。”
“可是絲毫未提函穀黃巾,隻是言及朝廷動蕩,需合力匡扶社稷?”
斐敏盯著斐潛看了一會兒,才說道:“正是。”
當然還有一些穩固社稷之後升官之類的暗示什麼的,這種事情兩個人不用講,大家都清楚。
太傅掾自然不肯能白癡到跟斐敏說要讓斐潛閉嘴,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在他們看來,做出這樣一個姿態,大家都是明白人,根本就不需特彆說明。
斐潛歎息道:“叔父可知……為何李長史未遣人來?”
“李長史?”斐敏當然知道這個長史指的是誰,捏著胡子沉吟,眼珠子亂轉。
作為一個士族的家主,雖然河洛斐家並不是多大,除了需要飽讀經書,在文化上有一定造詣之外,也不是什麼愚笨之人,經斐潛一說,也就明白了斐潛的意思。
李儒為何不派人,一是沒想到,二則是根本不在乎……
而以李儒的為人可能是想不到麼?
顯然不是,所以隻能說明一件事情,李儒壓根就沒想在這個函穀究竟是不是黃巾上扯什麼嘴皮子,要麼就不打算追究,要麼就是已經認定,隻不過什麼時候動手而已……
同樣也從另外一個方麵表明了,現在袁府沉不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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