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扶羅將巴特爾從地麵上拉了起來,然後抽刀在其手臂上輕輕的割了一刀。“這是你的一個恥辱的印記,希望你能永遠的記住它,然後在每一次的攻擊的時候,都要像你的名字一樣勇猛,但是也同樣需要謹慎和小心!”
巴特爾沉聲答應道,然後重新跪下,親吻了一下於扶羅的靴子,便退下去了。
於扶羅看著北屈營地,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五年前的他,肯定是想也不想,直接命令繼續攻擊,直到完全攻破這個營寨,然後他再一刀砍下營寨主將的頭顱,將其頭蓋骨撬起來作為酒碗,痛飲馬奶酒……
如果是兩年前的他,肯定是連之前的試探戰都不打,而是會嘗試著看看能不能通過這個主將聯係上更高的層麵,甚至是最好能和漢人的皇帝能有所溝通……
但是現在的他,猶豫了。
這個營寨前麵的兩個拒馬告訴了他一件事情,至少在這個營寨之內,有熟悉胡人戰鬥方式的人。雖然於扶羅他也不確定其他的拒馬是不是都像營地門口的那兩個一樣,但是他不想再派人試探了。
一次才叫試探,兩次三次,那就會變成真正的攻擊了,而這樣的一個營地,若真的花費那麼多族人的生命去拿下來,值得麼?
於扶羅算得出來,如果持續攻擊,頂多損失一百人左右,就能夠掃平營門前的障礙,就算那些拒馬都是加重的或是加深的,隻要多派些馬匹慢一點拉,彆一下子太猛,總是可以扯得動的。
然後縱馬拉倒幾根木圍牆的木樁,再通過缺口殺進營內……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大概損失五百人到七百人,應該就可以將這個大營擊破了。
但是問題是,自己真的有必要在這個營地上麵消耗掉那麼多族人的生命麼?上一次跟漢人交易,已經是損失了五百多名的族人,若是在這裡再損失五百,然後下一次再損失個幾百,如此下去,彆說回歸王庭了,自己的死期也就不遠了。
沒有了族人的單於,跟一條孤狼有什麼分彆?
就在此時,一名在外圍的遊騎奔了過來,稟報道:“在山坳處發現了許多戰馬的痕跡,然後再往裡麵去查看的兄弟遭到了伏擊,沒能夠逃的回來,現在隻知道山坳那邊藏有漢人的兵馬,但是具體有多少數量還不是很清楚……”
一旁的呼廚泉跳了起來:“這是個圈套!”
“……也有可能根本沒多少人……不過,我們沒有必要冒這個險,也沒有理由冒這個險。”於扶羅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撐犁給了我們提醒,我們就按照撐犁的旨意,暫時撤退吧。”
北屈營地之內的兵士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個情況,但是看見匈奴人開始撤走了,不約而同的開始歡呼起來。
杜遠此時拉著一個老兵走了過來,說道:“主公,這一位懂得些胡語!”
“太好了!來的正好!”斐潛一拍手,說道,“趕緊問他們想不想回南王庭,如果想的話可以找時間派個人談一談。”
老兵扒拉著木牆,扯著脖子喊了幾句,胡人那邊靜默了一會兒,也有聲音回了幾句。
斐潛問道:“他說什麼?”
老兵回答道:“他說——他會回來的,不過等下次回來的時候,希望你們能夠變得真正的更強大。”
斐潛愣了一下,然後展顏一笑,看不出來這個家夥還有些傲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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