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把她們約束在本氏族之中,除生母外,全由兒子或兄弟繼承她們的婚姻關係,使她們不能脫離夫家的氏族共同體而單獨采取個人行動。
斐潛說道:“如果一棵樹,原先的主支不慎折斷了,那麼這個主支隻要還存有芽苗,還有陽光雨露,那麼還是有可能會繼續向上生長,但是現在這個幼苗連陽光雨露在內的一切都沒了,還能成長為主支麼?”
“……”於扶羅沉默。
斐潛繼續說道:“除了幾個單於年老,傳位於壯年的兒子的,整個兵馬權勢得以全部傳承的……其他那些子嗣尚幼的,有哪些……嗯,直接說吧,有幾個能活長久的?”
雖然話說得很簡單,但是卻像濃濃的一團黑暗一樣,立刻爬上了於扶羅的臉龐。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習俗,所以氏族內支持誰都行,反正是兄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習俗,所以氏族裡麵長老的話就顯得很重要;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習俗,所以當單於坐上了大位之後,說反了也就反了……是吧?單於?”斐潛輕描淡寫的說道。
斐潛的話,就像一把刀一樣,一下子就捅到了於扶羅的最痛的地方。
於扶羅這個單於是怎麼來的?
是他自己封的。
他的父親,羌渠單於,就是因為部落之內的人謀反而死……
而現在在王庭的單於,須卜骨都侯才是留在那邊的匈奴各個部落推選的,也就是那些大長老之類的人員選出來的……
“單於也是讀過漢人的書的,是不是有發現,在漢人曆史上,其實每一次兄死弟承或者更換旁支的時候,都引起了許多動蕩?”斐潛看了一眼於扶羅的臉上的神色,繼續慢慢的說道,“……隻不過,漢人有太後,有長幼有序,有父死子承,所以這幾百年間,動亂的次數就比匈人少,因此積少成多,匈人慢慢的就衰敗了,而漢人依舊還是漢人。”
其實漢人在繼承上的問題也有不少,但是斐潛原本講的這些也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反正現在就是欺負人傻錢多的於扶羅,反正現在就是擺出一幅我是為了你好的樣子,先挖一個坑,看看於扶羅跳不跳,如果跳下去,將來還有像是什麼九龍奪嫡啥玩意的,保證一個更比一個坑,沒有最坑隻有更坑……
不過斐潛現在所說的,幾乎都是於扶羅自己的親身經曆……
現在的王庭,老單於死去,那麼留在王庭的那些原本是羌渠單於的那些妻妾呢?根據匈奴自己的風俗,下場便隻有一個,雖然於扶羅自己內心清楚,但是這種事情輪到誰的頭上會覺得好受?
於扶羅沉默良久,方說道:“那麼……此事何解?”
斐潛笑而不語。
於扶羅氣結,恨恨的說道:“要我離去不可能!但是我會生三天的病!希望到時候能有斐上郡的好消息!”
斐潛大笑,說道:“到時必有消息,定能讓單於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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