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想當然的人。
以前斐潛記得一個笑話,不好笑的笑話。
一個小孩學字,老師教了一二三,小孩便高興的將筆一扔,然後去找父親說他已經全部學會了。其父親很開心,便讓小孩給一個姓萬的朋友寫請柬,邀請其做客……
結果從上午一直寫到晚上,都沒有寫好,其父查看,發現小孩趴在地上,還在不停的劃橫線,痛苦的埋怨為何那個人居然姓萬,要是姓百便早就劃完了……
嗬嗬。
漢代士族,這些智者們,強調的不僅僅是能看到一二三,甚至要看到百,或者是要看到萬……
誰看的短,誰就出局。
夕陽逐漸在落下,映的天邊一片血紅,就像是何進被殺的那一天。
斐潛忽然覺得一陣寒意,從四麵八方籠罩而來,將自己吞噬進去,然後揉壓著每一個細胞,榨取著最後一絲的溫暖。
斐潛思索著。
斐潛感覺自己仿佛就是站在一條線上,這條線後,便是普通的世界,清楚的世界,簡單的世界,吃飯喝水,睡覺拉屎,找女人,生個孩子,然後就這樣,看著孩子長大,看著自己衰老……
而在線的另外一邊,則是一片混沌。
斐潛試圖伸出手,去感觸,但是卻發現自己還是站在線的這一邊,而手掌向空中按下去,有些奇怪的會感覺到掌上居然傳來了一點點的凝滯的觸感。
“這是屬於少數人的世界。”
斐潛低聲的自言自語,搖了搖頭。
當然他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所謂的感覺隻是在他心目當中的想象而已,這個漢代並不是什麼仙俠也不是什麼科幻,這隻是一種感覺。
就像在後世,看著電視裡麵的那些國家政要,世界富豪,就算是不說,大家也都明白其實自己和哪些人雖然站在一個地球上,卻的的確確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條線外,是普通人的世界,不需要想太多,也不會想太多。
這條線內,是少數人的世界,人體無法進入,隻能用思維去探索……
這是一個契機。
這個契機的鑰匙便是自己的名號。
隱鯤,鳳雛,接下來還有臥龍對吧?
然後還有誰?
取這個名號,針對的是誰,又是誰才能獲得這個名號?
斐潛模擬著,推測著……
便是白癡都不會相信,司馬徽給自己,給龐統取這個名號就是為了讓斐潛自己自嗨,或是讓龐統自嗨,又或是僅僅滿足一個司馬徽這個外號達人的自嗨?
那麼意義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