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壞不管怎樣都是比建設要容易一些,這個對於鮮卑人來說是這樣,對於混進了鮮卑營地的龔浚等人也是如此。
但是問題是龔浚等人並非能像是後世那些動不動就特種兵附體,踏雪無痕隨隨便便都能施展出月影步,飛簷走壁不發出半點聲音,繞到哨兵的身後抹脖子看起來很爽,但是一旦中途被發現了那就是一場災難……
因此龔浚采取的是最普通,也不好看的方式——暗箭。
其實斐潛一度還想上吹筒,那玩意才真正叫做大殺器,但是奈何一個是必須要有烈性的藥比較難以搞到,就連斐潛自己都沒有什麼頭緒;另外一個的秋冬之際都穿的比較多,需要瞄準身體裸露部位難度也高了一些……
也許是鮮卑人根本沒想到會有人混進了營地中間,或許是現在的鮮卑人也還沒有什麼明暗哨的概念,龔浚觀察了片刻之後,確定了隻有這幾個看守者,於是就向手下發出了指令。
幾個攜帶了弓箭的兵卒躲在陰影之中,慢慢的搭上了箭,張開了弓。
大概三四十步的距離,好一些的弓箭手甚至可以射中五銖錢的方孔,因此這些兵卒都是瞄準著鮮卑人咽喉的位置……
五把弓幾乎是在同時間鬆手,隻聽見略微有些長一點的“嘣”的一聲,特意用墨汁塗黑的箭矢就像是飛撲向獵物的毒蛇,露出了致命的獠牙。
巨大動能使得箭矢在三十米左右的時候展現出如同後世手槍子彈一般,有著極強的止動效應和破壞效果,粗糙的皮膚在尖銳的箭頭之下瞬間就被破開了。如果是被正麵射中的,箭頭明顯是還破壞了頸椎,導致被射中的人吭都沒有吭一聲就直挺挺的躺倒了,而側麵被射中的,多半是破壞了喉管氣管甚至是頸大血管,在暗夜之中發出了輕微的口哨聲,噴湧出大片的血花。
但是也許是長期刀口舔血的生涯,有一個鮮卑人似乎在聽到了弓弦聲的時候就條件反射觸電一般的縮了一下身體,黝黑的箭矢擦著他的頭皮飛過,將其皮帽給釘在了一旁的柱子之上……
龔浚甚至來不及思索,也根本沒有考慮,身體的反應在大腦回路之前,等到想到“不好”兩個字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斧已經第一時間衝著逃過一劫的鮮卑哨兵投擲而去。
僅存的鮮卑哨兵雙手撐在地上,看見在頭上顫巍巍的箭矢,一個激靈之下,張開口剛想叫喊,從黑暗當中飛出的斧頭就把那半聲慘叫給堵了回去,當即被一斧頭砍中麵門,發出格拉一聲骨裂的聲響,仰天而倒。
龔浚呼出一口氣,又聽了聽周邊的聲響,發現並沒有因為這邊的動靜而有什麼變化,便衝上前去,一腳踩住然後用力一拔,也顧不得鮮血和腦漿噴了自己一腿,便叫幾個手下兩人搬一個,將鮮卑的哨兵屍首抬到了黑影之中……
龔浚也不知道巡邏遊走的鮮卑騎兵隊什麼時候會轉回來,但是多花上一點點的時間隱藏屍體,總比第一眼就讓鮮卑人發現的好,至少還會耽誤片刻,讓鮮卑巡邏的遊騎在尋找哨兵上花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