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很早的時候,賈詡就開始著手考慮一些問題了。
最早董卓尚未身亡的時候,李儒在明麵上,而賈詡則是一項是在暗處,這也是一開始的時候就確定下來的,一個是賈詡平日實在不喜歡被一些條條框框所束縛,寧願做個不是很重要的清閒官職,也不願意規規矩矩的天天坐在案牘之後,另外一個是因為一明一暗,很多事情才會掌握的比較全麵,對於很多事情才會有更清晰更客觀的認知。
因此對於賈詡而言,至今絕大多數的人認為其隻是李儒的一個普通老鄉,並沒有多少的密切關係……
但是這些人不知道,很多事情其實也有賈詡的背後伸出的手在參與其內。
即使是現在董卓身故,李儒遠遁西域,但是賈詡卻依然留在了西涼軍中,默默的看著,悄悄的推動著。
之所以賈詡沒有去找牛輔,因為賈詡覺得牛輔樹大招風,而且因為身份地位上的區彆,牛輔未必會重視他的言語,還不如留在李傕這樣的位置不高,但是聲望還可以的西涼老人這裡。
其實嚴格說起來,李傕和郭汜都是西涼的馬賊出身,打仗幾乎都是打了一輩子,比起牛輔等人來說,說不準還是要更強一些,但是畢竟出身較低,因此也在官職上是比較的吃虧,但是這兩個人在西涼普通的兵卒心目當中,卻更加的有親近感。
西涼兵的架構和山東士族那些募兵製完全不同,得益於李儒的一手打造,就像是在安邑戰場上展示出來的一樣,雖然牛輔敗陣了,但是並不意味著這套模式錯了,像西涼兵這樣類似於三角形的結構其實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異常的穩固,步卒穩住陣線控製節奏,兩側胡人遊騎拉扯敵陣,當敵方陣線出現脫節或是破綻的時候,便放出勝負手西涼鐵騎一舉確定勝局。
這樣的作戰模式甚至不需要統兵的將領有多麼高超的兵事素養,都可以在一般情況下占據戰場上的優勢,作為最高的統領,不需要直接去管理到每一個軍陣的調度,隻需要像金字塔一樣,直接從上往下處理好步卒、遊騎、重騎三個角的平衡即可……
雖然李傕和郭汜也不是非常聰明的人,但是比起牛輔來,還是更願意聽賈詡的話,有這麼一點,對於賈詡來說,也就夠了。
賈詡臉色平靜,就像是說著一個非常簡單的事實:“長安看似雄偉,實則脆弱得不堪一擊!”
李傕和郭汜不解,長安城內兵馬著實不少,而怎麼會說是不堪一擊?
賈詡說道:“長安之兵,大體上分為三類,一類是徐、胡二中郎帶去的投兵,這些兵,朝廷不敢輕用。而段中郎屯兵於華陰,雖然名義上是表示投降,但實際上打的是抽身事外的主意,沒看我們經過的時候也是一兵不出?”
“第二類兵馬是並州騎,可惜王司徒竟不懂運用,至今為止也依舊是不足五千之數,其中老卒也就是三千左右,隻需要一兩場戰鬥,便足以將其耗乾了……”
“第三類則是原來從雒陽調去的北軍和長安原有的守城郡兵,這些兵卒的戰力,嗬嗬……”
賈詡繼續說道:“更何況,長安城內並非鐵板一塊!王司徒之位搖搖欲墜!”
賈詡嘴角微微翹翹,表示自己已經笑過了,“隻要二位將軍派人先和弘農楊氏聯係,表示欲奉其為主,函穀前後必然暢通無阻!定無一兵一卒阻攔!至於楊氏,隻要拿下了長安,雄兵在手,那麼到時候自然是兩位將軍說了算……”
李傕和郭汜琢磨半天,才算是反應過來,說道:“文和是說……弘農楊氏和王允那個老賊……”
楊彪現在還是一個大司農,也就是之前袁隗擔任的那個,作為一個原先的堂堂正牌三公,天下冠族,現在卻處於一個隨時會被甩出來背鍋的職位,楊彪要是心裡沒點什麼想法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