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伴隨著天氣漸漸的轉暖,斐潛也就和於夫羅整兵踏上了往北拓展的征程。
於夫羅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自動的包攬了絕大多數的斥候工作,扯著脖子喊著呦呼呼的胡騎往來穿梭,像一個展開的扇形一樣放出了偵騎。
馬延和徐庶需要留在平陽鎮守包括北屈、雕陰在內的一片區域,畢竟白石羌對於馬延還是有一定的畏懼感的,而有徐庶坐鎮,斐潛也能比較的放心,因此這一次北上,便隻帶了徐晃和馬越、張濟。
徐晃統領步卒,而馬越、張濟領騎兵。
後世的陝西,是一片以黃色為主的土地,皺巴巴的就像是一塊被嚼乾了汁液的甘蔗殘渣,又像是一張揉皺了的古老宣紙,大大小小的溝壑崎嶇不平,一張嘴就是一口的黃塵沙。
而在漢代,雖然植被多於後世,觸眼所見也並非都是黃泥,但是卻更顯得荒涼。
從雕陰往上,便漸漸人煙稀少,過了高奴就更是如此,有時候走了大半天都見不到一個村落,更彆說是道路上的行人了。
因為長時間沒有人進行修整,原來從三輔地區,由長安直通陰山腳下的直道,也是殘破不堪,甚至有一些區域整個道路都被挖斷了……
斐潛對於這個情況,有時候感覺很無奈。
因為這樣的道路破壞情況,並不是自然產生的,而是人為的,至於為何要對一條明明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財力才修建起來的道路進行破壞……
這樣的例子在後世抗戰時期還少見麼?
鮮卑,東西羌,說東漢不如西漢的原因,有時候就體現在中央朝堂對於這些少數民族的態度上麵了。
斐潛跟隨著大部隊越往北走,頭腦當中時候就有一種想法越來越強烈,秦朝雖然短暫,但是秦朝的關西人有強大的民族自信,所以才會有一種從容的態度,將路途修建到了四麵八方,因為當時的秦朝關中人相信,他們有足夠的力量去抵禦任何進攻,而不是做出這樣挖斷路的舉措,就像是直道,秦朝人便直接修葺到了陰山之下……
而漢代,這種氣魄卻越來越缺失了。
西漢初,東胡自被匈奴冒頓單於擊破後,鮮卑和烏桓一樣,成為匈奴奴隸主政權統治和奴役下的對象。如檀石槐之父投鹿侯就在匈奴中服兵役三年。
到了東漢初,鮮卑仍役屬於匈奴,但逐漸與漢朝發生關係。建武初,鮮卑曾與匈奴、烏桓聯合入擾漢之北邊,“殺略吏人,無有寧歲”。
此後“匈奴、鮮卑及赤山烏桓連合強盛,數入塞”。建武二十一年,匈奴與鮮卑分兵侵犯北邊,匈奴掠上穀、中山,鮮卑擾遼東。
遼東太守祭彤以“三虜連和,卒為邊害”,乃利用鮮卑的力量以對抗匈奴和烏桓。建武二十五年,烏桓內遷到邊郡塞內,鮮卑勢力南延至老哈河,與漢“始通驛使”。鮮卑大人偏何至遼東歸附,祭彤嗾使其反擊匈奴在伊育訾部。從此,匈奴與鮮卑歲歲相攻,勢遂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