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各坊的安撫兵卒都派出了麼?”賈衢站在壺關關北城門裡,一邊皺著眉看著城門洞的這些死士,一邊問道。
“都已派出了。”一旁的軍侯拱手回答道。
賈衢點點頭。
這麼大的陣勢,肯定會引起城內的人員恐慌,沒有兵卒巡邏喊話,說不定這些人頭腦一熱,或者是有些破皮想要渾水摸魚……
現在巡邏隊已經開始上街,強令各家各戶必須留在家中,一旦在街麵上見人員活動,一律格殺勿論。
城南交給黃成黃校尉來處理,雖然有些擔心,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顧及到那邊了,隻能是先將這邊的事情手尾做乾淨了才好。
楊瓚,始終還是要收拾掉的。
這是一個楊瓚等待而來的機會,難道不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一夜的混亂,隻有勝利者才有資格為這一場莫名的暴亂下注解,而失敗的人,則是永遠帶著真相埋葬於黃土之下。
雖然方才賈衢是有一些猜測,但隻是大體上的猜測而已,應為根據實際的情況,想要在城門洞裡麵向外發出信號,也就無非就是哪幾種方式而已。
從最後的那個人的反應來看,似乎自己猜測好像是對的,但是……
楊瓚畢竟是一個沉穩的人,否則也不會再城外一直等到了現在才發動,所以,單單一個簡單的信號,未必能將其全部誑進來,還是需要一點其他的布置。
賈衢撓了撓眉心,沉吟一會兒,想到了一些什麼,然後就開始下令。
而此時北城外,楊瓚正帶著人馬略有些焦急的等待著。城南的喧囂和衝天的大火就像是千百隻的小貓爪子一樣,在心中撓著,卻又不得不在此靜靜地等待。
楊瓚知道,自己的這些手下和方悅的兵卒不太一樣,至少方悅的兵卒還是上過戰場的,但自己手下大都是前一段時間才招募而來,也就是經過了一些粗淺的訓練,還沒有真正的實戰過,所以並不能馬虎大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正當楊瓚認為是不是楊三郎已經失敗了,開始琢磨著要不要趁亂強攻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眼尖一些的兵卒欣喜的叫道:“使君請看!城門似乎打開了!”
楊瓚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定睛細看,在壺關城南的漫天火光下,黑乎乎的壺關北城門洞似乎是透出了一些光亮來。
有一個人像是半佝僂著,艱難的舉著火把鑽出了城門洞,然後用火把左右搖晃了幾下,卻並沒有發出和楊瓚約定好的信號,然後就猛然間直接撲倒在地,火把也掉在了地上……
“好像……打……打起來了!”
前方一些的眼尖的士兵看見城門洞裡,人影火光亂晃,似乎有人在門洞裡麵爭奪打鬥,不由得帶了一些驚慌的語氣叫了出來。
“溫軍侯,帶二百人……不,帶四百人上前,接應三郎!有何變故,速遣人來報!”楊瓚來不及多想,立刻下令讓人前去支援,城門畢竟是重中之重,能不能順利打開城門,對楊瓚來說就是天壤之彆。
溫軍侯是溫家的人,曾經也是壺關駐守軍隊的一員,所以對於壺關地形還是有一些了解的,更重要的是溫家也希望能夠拿下壺關來洗刷曾經的恥辱,所以自然和楊瓚的目標是一致的,楊瓚也就不用擔心溫軍侯在其中會有什麼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