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也命令手下的兵卒,跟著馬越部隊一起左轉,開始紮營,然後拍馬追上了信馬由韁在一旁緩步慢行的馬越。
“馬都尉。”趙雲在馬上拱了拱手,打了一個招呼。
馬越點點頭,然後示意趙雲靠近一些,兩個人就帶著護衛,慢慢的騎著馬在這一片草地上緩緩的走著。
走了幾步,馬越回頭看了看發出陣陣歡呼聲的南匈奴王庭大帳,不由得嗤笑了一聲,說道:“趙都尉,你看這個於夫羅,哼,還真當自己算個人物了……”
南匈奴的蝦落部,在得到了紮田勝的死訊之後,又看到了白馬銅和休各胡卷著鋪蓋逃竄,便也想跟著遷移北逃,卻被須卜氏、呼延氏、蘭氏三個頭領帶著部落族人團團圍住,男女老少全部擒下,作為迎接於夫羅的禮物……
就像是斐潛之前在榆林大營當中推測的一樣,南匈奴的這些人並非是鐵板一塊,而是各有各自的心思,在麵臨著重大選擇的時候,利益之間有相互重疊的時候,就體現的非常的明顯了。
須卜氏則更是擔心於夫羅前來之後會找他們的麻煩,這一次簡直就是戰戰兢兢一上來就跪到在於夫羅的靴子下,又是親吻於夫羅的皮靴,又是哭訴紮田勝的殘暴,然後將自己形容成了一個受害者的形象……
至於於夫羅信還是不信,馬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過現在對於於夫羅到了王庭的表現,卻覺得頗為不滿。
趙雲默然,既不附和馬越的吐槽,也不表示任何的態度,依舊是一連的平靜。
“……不管他們了,”馬越掃了掃南匈奴王庭那邊的情形幾眼,看著那邊似乎開始歡天喜地的殺牛宰羊,忽然咧嘴一笑,低聲和趙雲說道,“……明天一大早,我們就撤……”
“……好。”
趙雲微微楞了一下,但是沒有任何的詢問,直接乾脆的應答下來。回軍,基本上來說馬越肯定不會擅自做出這麼重大的決定的,必然先前是有所交代,那麼趙雲自己作為斐潛的客將,自然沒有任何多嘴的道理,服從命令照做就是。
“……”
馬越回頭看了看趙雲,哈哈一笑,搖搖頭,說道:“啊呀,趙都尉,你這個性格啊……得嘞,下次會平陽,我請你去喜登樓吃飯!”
“怎敢勞馬都尉破費,還是讓我來請馬都尉吧。”趙雲拱拱手說道。
馬越擺擺手,說道:“我們三晉子弟不興那些虛的,趙都尉你也彆客氣,真要請我也得等我先請完了再說!”
趙雲眉眼裡麵露出了一些笑意,說道:“那好。聽說喜登樓的烤羊腿是一絕,正愁著囊中羞澀……”
“哈哈哈……”馬越仰頭大笑,說道,“那是!肯定比這些胡人搞得好吃!那個可是中郎給的烤製配方!”
趙雲錯愕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這……中郎?馬都尉說的可是斐中郎?”
“要不然又幾個中郎啊?”馬越一邊笑,一邊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中郎常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所以在平陽的開設的一些酒家,或多或少都有一兩道拿手菜是中郎派人傳授的……哪像這些胡人,這一路的牛羊肉要麼就是煮,要麼就是烤,一點新鮮的辦法都沒有……”
看著馬越表示對於南匈奴人對於飲食方麵的沒有任何創新的吐槽,趙雲隻能略微低下頭默然了事……
要知道,這個世間,有人吃肉吃到膩,卻依舊有人連草根樹皮都沒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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