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在楨林紮營了……”
孤獨餘歡接到了兵卒的偵查報告,皺著眉頭說道。
這個年頭,大規模的兵馬調動根本就彆想著能有多少隱蔽,距離隻要是在相互的偵測範圍之內,有什麼動向,激起的漫天黃塵十幾裡外就能看得見。
所以漢人的動向被鮮卑人偵查到也就不足為奇。當然,鮮卑人的舉動同樣也脫離不了漢人的眼線,隻不過看誰能搶占到戰場上的先機而已。
因為陰山整個範圍比較廣闊,召集部眾也是要花一些時間,因此當孤獨餘歡帶著右大當戶南下的時候,斐潛在楨林的營地也紮好了,而且每日都有新的兵力補充,這讓孤獨很是遲疑。
要直接進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鮮卑大王給大將的命令是讓大將協助夾擊美稷王庭。這樣一來就難免有一些衝突了。
況且之前若是一來就直接進攻的話,或許漢人也沒有那麼多人,而現在越是等待,漢人那邊彙集的兵力似乎是越多,一來二去也就沒有了進攻的銳氣。
反正自己的手下也不擅長進攻營寨,而是應該引誘漢人在平地之上進行戰鬥才能發揮出十足的戰鬥力,孤獨餘歡這麼想著,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不直接進攻漢人營寨的借口。
但是丟下在楨林的漢人不管,自顧自的前往美稷,又可能會被漢人抄了後路……
“……”被孤獨餘歡叫來議事的右大當戶丘穆陵查查爾卻默然不語,並沒有接左大將孤獨餘歡的話頭。
在右大當戶他看來,陰山左大將孤獨餘歡的吃相未免太過於難看。
之前左大當戶兵敗是應該治罪沒有錯,但是並不致死,不管是降職還是讓其上交財物抵罪,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孤獨餘歡就抓住了左大當戶的這個罪名小辮子不放,硬是說其墮落了鮮卑的聲名,縛於布袋之中,縱萬馬踐踏而死,然後急不可耐的派人收了原本左大當戶下轄的那些大小部落……
這種行為自然引起右大當戶的兔死狐悲,因此當孤獨餘歡在說及一些事情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表現得有多麼的熱忱,誰知道下一個左大當戶的遭遇會不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孤獨餘歡斜著眼看了看右大當戶,有些不滿的問道:“查查爾,你說漢人想乾什麼?”
“啟稟大將,恐怕是害怕大將的威名,因此不敢向前吧……”丘穆陵查查爾撿個毫無意義的奉承話搪塞了事。
孤獨餘歡聞言哈哈一笑,說道:“真要是那樣就好了!漢人啊……停在這個位置,還真是……查查爾,你有沒有什麼建議啊?大膽的說,沒有關係的!”
丘穆陵查查爾連忙陪著笑說道:“大將統帥兵卒有方,就像是草原上展翅翱翔的雄鷹,這樣的高度又怎麼是我能夠理解的呢?大將您有什麼吩咐,我查查爾保證完成!”
開什麼玩笑,丘穆陵查查爾也不是笨蛋,怎麼可能在這個關鍵點上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