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詳的土地,如今卻變得宛如修羅場。
在最初的攻擊之後,跟隨者須卜慶格爾泰抗爭的男丁不是被俘虜,就是被殺了,一些受傷的戰馬躺倒在死去的主人身邊,唉唉的低鳴著,直至被大步走來的人按住,檢查一番之後,若是傷勢尚可挽救,便會替其糊上草泥,包紮起來牽走,如果實在是重傷的,也按住腦袋,直接在馬匹脖頸上再切一刀,徹底解決其的痛苦……
鮮卑騎兵高高的坐在馬背上,環繞四周,保持著監視的陣型,真正在骨都候這塊土地上動手的,卻是曾經是同一個種族的阿蘭伊和臨銀欽的族人。
就像是他們在漢地乾的事情一樣,他們熟練的將每一個帳篷當中那些有價值的物品收集起來,搬運到輜重車上,當然也會順手往自己懷裡揣一些不怎麼起眼的小物件,領隊的頭人們也都當成看不見,因為這些頭人們知道,到了晚上,在這些物件當中,就有一部分會送到自己的麵前……
中年和青年的女子尖叫著,怒罵著,哭喊著,同時還夾雜著幾聲粗野嗓子猥瑣笑聲,被一個個推著,拖著,捆綁到了一起,也像貨物一樣被扔到了輜重車上。在胡人眼裡,女人,特彆是年輕的女人,也是相當值錢的物品。
在一旁的空地上,幾十名胡人正在叮叮當當的用骨都候這裡拆下來的帳篷木棍和木板在製作者簡易的大囚車。
當然這個大囚車也不是給所有人的,隻是留給那些身高沒有超過車輪的孩子們準備的。
對付那些哭喊著鬨騰得厲害的的屁孩子,胡人直接幾馬鞭下去便都安靜了,一個個的被塞到簡陋的大囚車當中,抱著木樁時不時的啜泣著……
青壯的男丁已經死去了大半,還有一小部分逃走了,剩下的也大都被俘虜了,正被捆成了一堆,在其身側捆綁在一起的,還有那些被挑剩下來的半大的男丁和一些老弱。
而在這些人的一側,幾百胡人正在挖這一個深深的土坑……
在草原上,鐵器來之不易,能不用刀的時候就儘量不用刀,一方麵省的鐵器砍多了骨頭磨損,另外也省的血淋淋的招來野狼或是其他野獸,不是麼?
填上土,再放馬踩一踩,也就是了,簡單又高效。
“……放……放……放了我……”
須卜慶格爾泰哭了,鼻涕眼淚和泥土混在在一起,啞聲說道。
“什麼?”拓跋郭落沒聽太清楚,向下稍微彎了彎腰。
須卜慶格爾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說道:“我……我是說……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拓跋臉上忽然浮起了一絲怪異的笑容,盯著須卜慶格爾泰說道:“那麼……就算是不放你的族人,隻放了你也沒關係?”
須卜慶格爾泰急促的喘了幾口氣,就像是嗓子裡麵被泥土堵住了一樣,艱難的說道:“……是,是的……求求你,放了我……”
“咦?嗯,好啊,很好……”拓跋郭落轉了轉眼珠子,收回了踩在須卜慶格爾泰臉上的腿,退後了幾步,然後才示意護衛放了須卜慶格爾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