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旭猛的將斐潛往後一拉,還沒等斐潛站穩,就聽到耳畔黃旭又氣又急的吼叫道:“中郎!老實待在後麵!你若有失,便是我等失職!”
黃旭將斐潛護在身後,然後轉頭又對著那個小腿受傷的護衛吼道:“黃三郎,成不成?不成自己爬進來,兄弟們沒空照顧你!”
“成!”黃三郎一咬牙站了起來,就像是根本就沒有受傷一樣,緊緊的和周邊的護衛站在一起,補上了那個缺口,“隻要我沒死,這群鮮卑狗休想靠近中郎一步!”
被自己的親衛統領毫不客氣在耳邊大吼,然後噴了一臉的口水,斐潛也有些難以為顏。話說黃旭也是沒有錯,隻不過自己這武藝啊,怎麼說也是心中難言的一項痛楚……
獨孤餘歡方才對著斐潛似乎是表現得很輕鬆,但是實際上心中也是忐忑,雖然說現在將漢軍車陣拉扯得歪歪扭扭,但是漢軍的頑強也超出了自己的預料,許多地方甚至出現了反複的爭奪,好多漢卒甚至是不惜性命的猛砍猛殺,硬是將衝進了車陣的兒郎給驅趕了出來……
要離完全破陣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但是現在時間已經不多了。
自己帶著部隊從大漠中來,本身就是拚著一股勁,彆看現在壓著漢軍在打,但是隻要這股勁一過去,那麼就是凶多吉少……
因為為了多帶水囊,所以自己這些手下兒郎便自帶了一囊的箭矢,之前雙方怒射,箭矢也消耗得極快,很多兒郎現在箭囊已經空空,不得不拿著刀槍進行肉搏衝陣,否則在外圍亂箭雨下,那還能讓那個漢軍將領得意猖狂?
一開始的時候,獨孤餘歡勢如破竹一般直欺車陣,當時他還以為漢軍就這樣完了,但是沒想到這漢軍的韌性居然如此強硬,那一杆三色旗至今還在陣中飄揚。
孤獨餘歡忽然心中一跳,翻身上馬,往南麵一望,心中不由得往下猛的一沉。
左大將孤獨上了馬,他身邊的那些跟著多年的親衛,也紛紛上馬,看到了獨孤餘歡的麵色,也跟紛紛轉頭而望,這些人都是經驗老道戰士,一眼就能看出後方的變動,竟然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獨孤餘歡咯嘣咯嘣的咬著牙,臉上的肌肉突突直跳,旋即大吼道:“調外圍戒備的兒郎回來,衝擊車陣!”
“大將!”獨孤餘歡身旁的一個貼身護衛說道,“……不行我們就退吧……車陣內的這些漢軍的戰馬基本都死傷完了,他們追不上我們的……”
孤獨餘歡嗷得一聲怒吼:“不能退!我們的馬也沒有多少力了!漢軍要是追趕,我們能跑多少裡?!啊?到頭來還不是一個死!”獨孤餘歡雙目通紅,麵容扭曲得仿佛要擇人而噬,周邊的護衛也凜凜,不再敢有什麼異言。
低沉牛角號聲當中,獨孤餘歡也是沙場老將,並沒有讓那些外圍的鮮卑騎兵再擁堵到這裡,而是從車陣的南麵直接驅馬直衝!
斐潛在車陣之內,猛然見聽到一陣馬蹄聲轟鳴,在側麵響起!
因為獨孤左大將的位置在正西麵,所以這個方向的攻擊也是最為猛烈,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這裡,猛地從南麵響起了馬蹄之聲,在前沿指揮的漢軍軍侯、曲長等底層軍官不由得有些慌亂,下意識的連忙開始號令讓兵卒開始往車陣的南麵去彙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