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城內,伴隨著四世三公的弘農楊氏楊彪的到來,整個士族圈子就像是在沸騰的油裡麵澆上了一瓢冷水一般,頓時炸裂開來,水花油花火花騰空而起,便隨著漫天的水蒸氣,頓時連鍋釜都看不見了……
在楊彪的臨時住所之外,每天幾乎都是烏泱泱的一群人,站在門口楊彪親衛接收的名刺,也就幾天的功夫,就在門房那邊疊起了厚厚的幾層,看著這樣子下去,差不多今年的取暖的柴火錢都可以省下來了。
名望這個東西,真是個好東西啊。
不僅是附近的士族子弟,甚至是遠在河東和西河的一些鄉間豪右,都緊巴巴的往平陽這裡趕,為的就是能夠見上楊彪一麵,或者是帶上自己那永遠都不成器的孩子,在楊彪麵前露個臉,是在不行露個名字也成……、。
對於此情此景,斐潛卻宛如未見一般,甚至說還有些推波助瀾,不僅在平陽城門處,安排了專門的登記人員,引導人員等等進行組織和協調,還像後世一樣,推出了叫號模式,頓時之間,取到前麵號碼的士族子弟那手中的鑲銀畫金的小銅牌,就像稀世珍寶一樣,不知道何時就有消息放了出來,那些後來的士族豪右甚至願意出千金去換一個比較靠前的號碼牌!
可是隨著號碼牌的價格的節節攀升,卻有些有價無市。
誰也不是傻子,價格越瘋狂,便越是緊緊捏著不放,更何況這是不僅僅是一個前後的關係,更是和當代最頂尖的士族見麵的機會!
錯失了一塊號碼牌是小事,在這麼多士族麵前被認為是貪財之人那不僅僅是個人的恥辱,甚至是讓整個家族蒙羞。
但畢竟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還是有那麼一些比較靠前的號碼牌在暗地裡流通了出來,於是那些士族們紛紛譴責著出售號碼牌的人竟然如此短視的同時,也不禁為那天價咂舌……
“中郎……這樣終究有些不妥啊……”杜遠有些無奈的說道,“這要是被人所知……恐為天下人所嗤笑……”
斐潛嘿嘿笑了兩聲,後世那些影視劇倒是派上了些用場,相互之間單線聯係,利用店鋪的前後門甩尾,蒙麵交易,憑信物提貨等等一係列的手段,就算是有心人想要追查,在斐潛的地盤上有能找到什麼痕跡?
斐潛笑嗬嗬的說道:“誰能想到河東河內這些人怎麼有錢糧?這才賣了多少,幾乎都等於是我們一年的日常用度了……文正啊……你想想,往日要籌集糧餉有多難……再看看現在你手裡的這幾塊銅牌……”
杜遠聞言,臉頰不由得顫抖了幾下,然後看著斐潛新交到自己手裡這幾塊精致的號牌,天人相爭了好一會兒,才默默的將這幾塊號牌藏到了懷裡:“中郎,這是最後一批了!絕對是最後一次了!”
“嗯嗯……”斐潛亦可亦不可的回答著,反正上一次杜遠也是這樣說的……
什麼叫奇貨可居?
這就是了。
就好像後世什麼gd,什麼ci,其實不就是這樣創造出來的麼……
現在這個親近楊彪的機會都排到了幾百號以後,甚至還有不斷增加的趨勢,而楊彪又不好意思表示出不再會見那些遠道而來的士族子弟,更何況楊彪本身也有想借著這樣的勢頭,淩駕於斐潛之上的念頭,就更是擺出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出來,兩相配合之下,這一股風頭看起來一時半會是停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