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渥基瞪著薑冏,說道:“我不知道!”
薑冏搖著頭說道:“不,你肯定知道!”
日渥基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將頭扭到一邊。
“老朋友,是我不對……”薑冏忽然笑著說道,“但是這一段時間你也知道,我們薑氏船隊都在轉運征西將軍的糧草,實在是忙得不可開交……”
“所以你們就都忙著給自己換了一批兵刃甲胄,連天水郡的守城兵都有了你們替代下來的皮甲了?”日渥基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薑冏的話,說道,“我的貨物呢?答應好給我的戰刀和那個什麼……什麼……”
“糖霜。”薑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對!”日渥基瞪著眼,然後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說道,“糖霜……多麼美麗的名字,就是糖霜,一點都沒有見到!你還好意思來!我沒拿刀砍你,你就應該感謝白羊神的寬容和仁慈了!”
“嗯……”薑冏不慌不忙的說道,“老朋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啊?”日渥基沒能夠反應過來。
薑冏不慌不忙的說道:“老朋友,你要是要普通戰刀,沒有問題,回頭我就讓家族裡麵的人騰出一些給你,五十把夠不夠?八十把夠不夠?不行就一百把!”
“啊?”
還沒等日渥基說什麼,薑冏就快速的接著說道:“不過這樣,你原先的那些百煉的戰刀還有美味的糖霜,就歸我們薑氏了……”
“什麼?”日渥基差點跳起來,大聲吼道,“不行!絕對不行!”
“唉,我說,老朋友,”薑冏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你真以為那些百煉的戰刀還有美味無比的糖霜都是大風刮來的啊?還是天上掉下來的啊?嗯?你也不想想,那麼精細貴重的東西,哪裡是那麼容易做出來的?就像是在你營地內的小羊羔,也需要甜美的牧草細心的照顧,才能一天天的長大,難道可以一落地,吹口風,便全變成了大羊?”
日渥基眼珠子轉了轉,明顯態度緩和不少,遲疑了片刻,說道:“這麼說來,我的貨物,還需要些時間準備?”
“那當然!好東西都要等的……”薑冏說道,“就連天上的雨水,地上的牧草,都需要等待……不需要等待的,便隻有這黃土和石頭,不過,這些不需要等待的東西有多少用處?老朋友,你心太急了……要不然還是按照我的建議,換成普通的給你?”
“不行!”日渥基斷然拒絕,“要普通的乾什麼?不行,不行!”
“我就一個建議,你要是等不及了……”薑冏嗬嗬笑著,然後湊近了一些,低聲說道,“行吧,反正你做主就是,不過……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了吧?究竟是誰乾的?”
日渥基沉默半響,終於是說道:“我告訴你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說是從我這裡得來的消息!”
薑冏將胸脯拍得呯呯響,說道:“老朋友,你還不相信我的為人麼?放心,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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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縣城,楊氏府邸。
薑敘在仆人的引領之下,快步進了廳堂,見到了楊阜,便拱手行禮,開門見山的道:“義山兄,城外的事情聽說了沒有?”
楊阜拱手還禮,請薑敘坐下,然後示意一旁的仆人去端茶湯來,才緩緩的說道:“聽說了,不知道伯奕你怎麼看?”
天水郊外,許多防備不是很好的莊園被襲擊了,殺了不少人,燒毀了一些房屋,也因此導致一部分的還未成熟的糧草也遭受了不同程度損毀。
當然,被襲擊的莊園內的人,都說有見過三色旗,而在整個大漢王朝當中,便隻有征西將軍才是用三色的旗幟……
“雖說有人看見了征西的旗號,不過依某之見,不像是征西之人……”薑敘看著楊阜,沉聲說道。
楊阜揚了揚眉毛,說道:“為何?”
“舍弟冏,前日方回天水,昨日南郊莊園便被破襲……”薑敘說道,“舍弟曾言,征西於下辯,並無多少戰馬,何來如此眾多騎兵?更何況征西若要賠償,直需舍弟傳話就是,又何必兵馬相迫?些許糧草,莫說十倍,就算二十倍,某家也是賠的起的!若征西果真如此行徑,豈不是太小家子氣了些?征西平白波戰鮮卑,聲名赫赫,豈是如此淺薄之輩?”
楊阜看了一眼薑敘,示意薑敘喝茶,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才緩緩的說道:“那麼,不知此事仲奕如何評說?”
“舍弟直言絕非征西所謂,當下已去尋白馬羌,探尋一二……”薑敘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然後說道,“不過,臨行之前,舍弟曾言,於征西將軍處,見過‘老秦令’……“
”嗯?“楊阜瞪大了眼睛,重複道,”‘老秦令’?征西怎會有‘老秦令’?如此說來,豈不是……“
薑敘搖頭說道:”征西出身河洛,此事不假,故而並非老秦之人,此令斷然非征西家傳……“
楊阜愣了片刻,忽然歎息了一聲,說道:”若是此令早出世十年……如今西涼,已然殘破,不複當初矣……“
薑敘也是默然許久,然後才說道:”不過,舍弟覺得,征西似乎並不知曉‘老秦令’來曆……像是偶然得之,竟隨意置於桌案之上……“
”哈!“楊阜不由得啞然失笑,說道,”偶得之?伯奕莫要玩笑,此物非同小可,豈是偶然可得……果真如此?這……這……這真是……“
楊阜和薑敘對視一眼,不由得齊齊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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