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廚泉來的突然,徐庶等人防守得也有些倉促,很多城防器械沒有儲備多少,經過三日激戰,像是火油等守城利器已經不多,隻能是憑借著人力防禦。
見到了陳浩陳恭,徐庶也沒有閒暇時間上前噓寒問暖,隻是衝著二人拱拱手,點點頭表示慰問。
陳浩也不多話,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上,隨手撿了一麵不知道是誰掉落的盾牌,用手中的戰刀拍擊著,高聲喊道:“耶耶回來了!看見沒!耶耶從牆上掉下去,一點事沒有!那個匈奴崽子成了肉泥!耶耶還啃了兩口!”
陳浩說得詼諧,周邊的兵卒也笑著回應道:“都肉泥了,那你有沒有吃兩口啊?”
“哈哈哈!當然有!”陳浩不以為意,大笑著說道,“不過兔崽子的肉是臭的,差點沒把耶耶惡心壞了!等打贏了這些兔崽子,耶耶請大夥兒吃烤全羊!”
“好!”
“說定了!”
兵卒七嘴八舌的回答道,身上的疲憊也似乎是減輕了幾分。
匈奴人射出的箭矢,因為角度問題,大部分都越過女牆,從兵卒上方飛過去,落入城裡,隻有少部分剛好能落在城牆之上,陳浩擎著盾牌,見了箭矢也幾乎是毫不閃避,隻是用盾牌遮擋,然後重新調配兵卒站位。
周圍的士兵見陳浩重新回歸,依舊是凶悍不便,士氣也振奮起來,或者用城防器具,或者用手中的刀槍,抵禦著如同潮水一般湧上的匈奴兵卒。
一架雲梯終究是幸免於城牆之上兵卒的防守,成功的搭在了城垛上,幾個呼吸之間,便有瘋狂的匈奴兵卒咬著戰刀,急促的衝了上來,跳出了垛口,大吼大叫的砍殺起來。
陳浩立刻招呼一聲,舉刀便帶著預備隊列,迎了上去。
白刃戰立刻在擁堵狹小的城牆之上展開。
陳浩原本是用長矛的,但是長矛利於馬戰,步戰的時候,丈二的長矛多少便有些運轉不便,因此便改用了普通的戰刀,但就算是如此,產自平陽工房的征西製式的戰刀,依舊比起普通鐵器作坊打造出來的鋼刀好上數倍,在激烈的戰鬥交鋒當中,刀刃依舊銳利,不易卷刃豁口,這就讓征西兵卒在肉搏白刃戰上,占據了不少的優勢。
對於呼廚泉的這些匈奴兵卒而言,同樣也是知道隻要攻下了臨晉,基本上就可以兩麵夾攻潼關了,因此也是知道臨晉的重要性,便舍生忘死的進攻,也是拚出了真火。
白刃戰的雙方剛一接觸,便雙雙倒下了一人。
陳浩用盾牌頂開一名匈奴兵卒砍來的戰刀,然後趁著匈奴兵卒來不及收刀,一刀撩在其胸腹間,將其開膛破肚,順便一腳踹翻。
一名年輕的征西兵卒大吼著,從陳浩的身旁衝過,一刀紮在了一名匈奴兵卒的肚子上,然後紅著眼,雙手握刀發力推著匈奴兵卒,企圖將其退落城牆。
被刺中的匈奴兵卒一時沒有斷氣,慘叫著緊緊抓住了這名征西兵卒,腳步踉蹌,眼見著兩人糾纏在一起,一同要跌落到城牆下去。
陳浩猛的衝上前去,一刀砍斷了緊緊抓住了年輕兵卒的匈奴人的手臂,然後用盾牌在匈奴兵卒身上一頂,順勢回轉,將年輕兵卒攔了回來,微微側首喊道:“耶耶是命大!你小子彆學耶耶跳城牆!刀是用砍的,砍的!”
還沒喊完,陳浩便又衝上前去,一刀砍在了正在和另外一名征西兵卒較勁的匈奴背上,連肩帶背都砍去了一大半,匈奴兵卒慘叫著倒下,鮮血噗的一聲噴濺起一人多高。
“懂了沒!”
陳浩一麵繼續砍殺,一麵大吼道。
“明白了!”
年輕的征西兵卒應答著,然後學著陳浩的架勢,舉刀向匈奴兵卒砍去。
血液腥臭彌漫了整個的城牆上空,陳浩能照顧的就照顧,照顧不到的也沒有辦法,雲梯就像是紮在了螞蟻堆當中的樹枝一樣,頓時引著源源不斷的匈奴兵卒順著雲梯便往上攀爬!
“噗!”
一篷熱血澆在了陳浩側麵臉上,眼角餘光看去,正是那一名才剛剛救下的年輕征西兵卒被一名匈奴人砍斷了臂膀,又被砍中了肩頸,鮮血噴湧四濺,倒了下去。
“子信!讓開!讓開!”陳浩還沒有來得及悲傷,又或是憤怒,就聽到身後陳恭大聲吼道。
陳浩連忙撤到一旁,隻見陳恭帶著一隊後備的長槍兵已經從另一側趕了過來,列成陣列的長槍兵陣立刻就像是推草垛一般,連紮帶刺,將殘留在城牆之上的匈奴兵卒儘數殺光,隨後將搭上城牆的雲梯推倒落下。
見連番進攻受阻,天色也逐漸暗淡,呼廚泉終於是吹響了收兵的號角,匈奴人丟下一地的屍首,緩緩的退下。
“匈奴退了!匈奴退了!”
周邊的兵卒不由得都舉起刀槍歡呼起來。
陳浩蹲在那名年輕的征西兵卒屍首之旁,盯著那年輕稚嫩的臉龐,輕輕歎息一聲,然後伸手撫上了他依舊圓睜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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