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夏侯已經被封為陳留太守,官職為建武將軍,若說這個權位來講,也是不錯了,但是夏侯更希望自己能夠重新返回軍陣之中,重新馳騁沙場。
不就是瞎了一隻眼麼?
老子還有一隻眼是好的!
之前是傷痛未曾痊愈,而現在傷勢也好了,再說老子還沒有找呂布報仇,怎麼能就這樣離開軍隊,去做什麼屯田的事情?
夏侯憤懣的走回自己的府邸,卻一抬頭看見了典韋。
典韋原先是張邈的手下,張邈卻沒有將典韋當回事。當年反董聯盟的時候,張邈在陳留招募兵卒,典韋剛好殺了仇人被通緝,便投了軍,隸屬於當時張邈的軍司馬趙寵之下。據說在酸棗的時候,有一天大風吹歪了牙門旗,幾個小兵都扶不住,然後典韋上去了,以一人之力扶住了牙門旗,趙寵大為驚訝,感歎典韋的力氣過人……
嗯,僅僅也就是驚訝和感歎而已。
而後來,張邈和曹cāo決裂,派遣兵卒準備偷襲曹cāo,卻被曹cāo料中,典韋就成為了俘虜,降了曹cāo之後,又跟著夏侯征討呂布,表現勇猛,旋即被升為軍司馬。隨後累功升為折衝都尉,曹cāo喜愛典韋武勇過人,便讓典韋當了親衛隊長。
所以既然典韋在這裡,自然曹cāo也在這裡了。
夏侯遲疑了一下,和典韋說道:“主公來了多久了?”
典韋將院門讓開,說道:“才來不久……主公有令,夏侯將軍來了無須通報……夏侯將軍請了……”
夏侯點點頭,拍了拍典韋的粗壯的胳膊,然後回頭交代自己的護衛說道:“讓人去後院找幾壇好酒,等下給典兄弟帶上……無妨,又不值幾個錢,就說是我送的……主公這點顏麵還是會給我的……”
典韋摸了摸腦袋,哈哈一笑,說道:“好!某也不客氣了!謝過夏侯將軍!”
夏侯點頭,進了院子,走過了回廊,卻見到曹cāo站在院中天井之處,背著手,仰頭看著院中的一棵海棠,似乎是聽到了夏侯的腳步聲,便說道:“元讓,這棵長得不錯啊,平ri裡你有特意照顧麼?”
夏侯愣了一下,看了看院子裡麵的海棠,這算是長得好的?不過很快夏侯就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未曾……這原本就是如此……”
曹cāo哈哈笑了笑,點點頭,回過身來說道:“是啊,良材總是會長得好些,就算是沒有特彆照顧也是一樣……”
夏侯沉默片刻,說道:“主公意思是我現在不是良材了麼?”
曹cāo大笑,說道:“元讓可是對文則有何不滿不成?怎麼聽起來好大的怨氣哈……”
夏侯拱手說道:“不是不滿,而是……兵者,國之重也,不可輕授……如今隻恨無能,不能為主公分憂……”
曹cāo走了過來,一把拉住夏侯的胳膊,牽著往堂內一邊走,一邊說道:“元讓可是說我讓文則統帥南下?”
文則,就是於禁。原本是鮑信的手下,鮑信身亡之後就跟著曹cāo,這些年也是東征西討,立下了不少功勞,這一次便是作為夏侯淵的後續支援部隊,南下征討袁術。當然和夏侯比較起來,於禁自然就算是外姓之人了。
之前,要麼是曹cāo統軍,要麼是夏侯統軍,而這一次,算是曹cāo第一次將兵權交給了外姓將領手中,讓外姓將領獨自領軍……
“去取些酒水來,再隨便準備些吃食,某要與元讓好好喝兩杯!”曹cāo揮揮手讓侍從都退下準備,然後看著夏侯說道,“朝野動蕩,某脫不開身啊……不讓文則領兵,還有那個更適合?”
夏侯下意識的挺直了腰,剛想說話,卻被曹cāo製止住了,“你也不行……倒不是說你傷勢如何,而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曹cāo繼續緩緩的說道,“……且不論姓氏……文則之才,是否堪用?”
夏侯默然,片刻之後點了點頭。
“這不就對了麼?”曹cāo笑著說道,“人儘其才,物儘其用,便可興國安邦!如今事務ri多,豈能事事物物皆親力親為?總是要放出去的……”
“可是……”夏侯皺了皺眉,“這兵權……若是……”夏侯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曹cāo,還是沒有說出口。
曹cāo知道夏侯是什麼意思,於是笑著說道:“某以誠待之,自然以誠報某……元讓多慮了……來,此番前來,除了找元讓喝兩杯之外,還有一事,乾係重大,我思來想去,唯有元可任此重任……”
“主公但請吩咐!”夏侯挺直了腰杆,大聲應答道。
曹cāo說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而如今兗州先遭蝗災,後遇戰火,耕田毀壞無數,亟待恢複……前ri新投一人,擅長農桑之事,某yu於兗州推行屯田之法,以解兵糧之憂,此乃關係全軍生死存亡之事也,不知元讓可願助某,統領屯田之職?”
“這……”夏侯愣了一下。
這個和他原本來的設想完全相反,原本是想要重新回到沙場上的,結果倒好,放下刀槍要拿鋤頭了……
“朝野諸人,皆碌碌無為之輩,不可托付大事……”曹cāo看著夏侯,繼續說道,“唯有元讓與某同心……若元讓不願,某隻得另尋他人了,隻是……”
夏侯聞言,也不多想了,拱手斬釘截鐵的說道:“願為主公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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