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渠費鄆王左右看了看,自己帶出來的人馬是兩個千人隊,雖然說並不是完全滿員,但是數量上還是占據了一定的優勢,若是見到了漢人就掉頭逃跑,不管怎麼說都對於自己族人是很大的士氣打擊……
沮渠費鄆王拔出戰刀,用儘全身力氣吼道:“左翼向中軍靠攏,右翼掩護,中軍出擊,全速前進!讓馬家的小子抄側翼!殺!”他用力猛踢馬腹,戰馬受痛,象箭一般疾奔而出,周邊的護衛立刻彙攏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鋒矢,朝著漢人軍隊中陣衝去。
雙方的騎兵越來越近!
沮渠費鄆王一手拉扯著馬韁繩,一手揮舞著戰刀,口中呼喝著意味不明的叫喊聲:“呼嚕嚕……”
盧水鮮卑也是不約而同的高聲喊叫了起來,一時間戰場之上充滿了這樣詭異的喊叫聲:“呼嚕嚕……呼嚕嚕……”
這種方式,就像是競技場上的凶獸,又或是山林間的野獸,仰頭嚎叫一樣,除了宣告主權之外,也是為了提升自己這一方的氣勢!
由於雙方同時在縱馬飛馳,彼此之間很快就拉近了距離。
沮渠費鄆王高喊:“上箭,上箭……”
鮮卑騎兵熟練的將弓箭取到了手中,然後彎弓搭箭,朝著上空拋射出去,企圖在接觸之間,先用一兩波的箭雨,打亂漢人的隊列陣型。
“咻咻……咻咻……”
弓弦聲響之中,或灰或黑或黃的箭矢,帶著高低不同的尖嘯,往空中飛去,然後很快的又從空中轉了個方向,掉頭而下,就像是一群吸血的蟲子,又像是一片稀疏的黑雲,朝著呂布前鋒籠罩而去。
“舉盾!”
呂布大喝到,然後方天畫戟在空中盤旋起來,掃落了一大片的箭矢,不僅是遮蓋了自己,還同時幫助赤兔馬二號,以及近身的護衛撥打掉了箭矢。。
雖然說征西向來就是強調裝備,對於骨氣時代的箭矢有極高的豁免權,但是戰爭當中說實在的,並不是完全靠裝備,還有相當大的運氣部分,因此在箭矢落下之後,依舊還是有些運氣值落入穀底的兵卒被箭矢射中麵龐,又或是什麼關節之處,頓時就是人仰馬翻,然後被後續的馬蹄所淹沒,隻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印跡……
雙方相距四五十步,麵對麵都可以清楚看見彼此的相貌。
“取矛!投!”
薑冏眼見雙方即將正麵撞上,頓時一邊大喝出聲,一邊取了身後的短矛,便奮力向前投擲而出!
“嗡……嗡……”
短矛因為鑄鐵槍頭短槍身的原因,有些前重後輕,但也是因為如此,所以特彆適合投擲,就像是大號的弩矢一般,雖然射程比起弓箭來說,短了很多,然而在近距離的威力上,卻是弓箭的數倍!
盧水鮮卑的士兵在下一刻,就像是被無形的凶獸直接啃咬了一口般,瞬間倒下了一大片。一二百名的鮮卑士兵慘叫著,伴隨著戰馬臨死前的悲鳴,象一片倒下的麥秸一樣被衝上來的己軍士兵和漢人士兵任意踐踏,在黃沙之中,轉眼就被無數的的馬蹄踩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肉醬,比屠宰場還要血腥恐怖萬分。
然而更多的兵卒來不及對於血腥有什麼特殊的反饋,下一刻就象是失去理智的瘋子一般,互相舍命在搏殺,喊殺聲此伏彼起,碰撞在了一起。
濃烈的血腥氣息,就連風都吹不動,雙方的激戰,在這一刻成為了這一方天地的最強悍的聲響。
呂布揮舞著方天畫戟,看也不看直刺而來的鮮卑刀槍,怒吼一聲,簡單的幾個直劈橫掃斜砍,帶著特有的尖嘯之聲,就像是地獄之中放出來的凶獸揮舞著鋒銳無匹的爪子,不僅是普通的鮮卑兵卒,就連迎麵衝來的鮮卑戰馬的馬頭,都被呂布切割劈砍而落!
僥幸還未死去得鮮卑兵卒,伴隨著其他鮮卑人馬得殘肢肉塊,因為戰馬的死亡,控製不住身軀在空中飛舞,還未來得及落地,便被跟在呂布後麵的騎兵一槍穿透了胸腹!
漢軍騎兵在呂布還有薑冏的帶領之下,一往無前,奮勇殺敵,又因為展開的是長長的雁行陣,所以就算是一擊不中,也不管不顧的繼續馳騁向前,讓後麵跟進的其他戰友來處理,向前,唯有向前,奔馳的戰馬就像是紮進了血肉當中的刀刃一樣,伴隨著鮮血一路向前!
呂布俯身剁死一名準備砍他戰馬的敵兵,再一個小回旋劈掉了左側敵騎的半個身子,順手向側一拉,又割斷了另外一名鮮卑騎兵的脖頸,周邊死去的鮮卑人馬,噴濺而出的鮮血就像是一層層的血霧一般,立即染紅了呂布的戰甲,染紅了呂布的戰袍,染紅了呂布的赤兔馬!
這一團紅色,跳躍著,靈動著,帶著無邊無窮的殺意,帶著奪人心魄的瑰麗,就像是在戰場之中點燃了鮮紅無比的火焰一般,吸引著無數的生靈血肉,成為其座下的白骨,成就著戰神的威名!
呂布在前,薑冏在右,他們兩個便是整個漢軍騎兵前進的標誌,雁行陣發揮處了強大的衝擊力和破壞力,外側的士兵砍殺敵騎,內側的士兵補充外側的傷亡,竟然有序,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毛發推子,犬牙交錯之下,不僅剪了毛發,還帶起了一整條的血槽!
原本要奔襲漢軍側翼的馬氏部隊,在見到如此的情景之後,不由得減緩了馬速,有些遲疑了起來……
“這個漢將是誰?!”馬休盯著如同散發著血色火焰一般的呂布,眼中露出的是驚駭的神色。馬休自認武藝也是不錯,但是要想呂布這樣在戰場之中,依舊輕描淡寫一般,卻又舉重若輕劈開重重血浪,迅猛如凶獸,犀利如神兵,卻是極難。都不用正麵交手,馬休已經有些膽寒。
一旁的龐德眼中也是露出一絲驚慌,“呂?難道是……這家夥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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