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祗的護衛兵卒領命,奔出去沒有多久,卻又回來了,不僅是自己回來了,還帶了兩名女子……
『這是……』棗祗有些疑惑。
護衛稟報道:『啟稟光祿大夫,小的剛出了兩裡,見此二人正在給一牛治傷……便擅自做主……』
棗祗微微皺了皺眉。棗祗雖然沒有參與謀劃獻策的行列,但也並不傻,幾乎就是立刻覺察到了有些不對……
『其他之事以後再說,先治牛罷……』跟著護衛前來的女子一點都不可客氣,大大方方的走上前來,也沒有像是一般的士族小娘一般,嫌棄泥土和牛糞的味道,很自然的就進了牛棚,檢查一番之後讓跟在後麵的侍女將裝在革囊之中的草藥取了出來,或是研磨,或是喂食,手法很是嫻熟,最後又取了布條,將牛肚子上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女子摸了摸黃牛的大頭,『過上四五天,就能好了……』
黃牛似乎也察覺到了女子的善意,低低的哞了一聲。
女子鑽出了牛棚,拍了拍手,往棗祗麵前一站,上下看了看棗祗,微微笑了起來,略帶著一點點羞澀:『見過夫君……』
棗祗正拿著幾根女子所用草藥查看著,聞言手不由得一鬆,草藥葉子在風中搖搖擺擺,跌落地麵,正像是棗祗的心情。
……Σ⊙▽⊙”a……
一輛牛車遠遠的在驃騎將軍府的街口停下,然後車上下來的兩個女子,一前一後的緩緩到了將軍府的護衛之處,遞上了名刺,『故人之女,前來拜訪驃騎將軍,還望通稟。』
『故人之女?』護衛瞄了一眼名刺上的字,然後說道,『且稍後……』旋即讓兩個女子在一旁稍等,自己帶著名刺進了偏門。
正在府衙班房值守的荀攸看了看名刺上簡簡單單的『故人之女』四個字,皺起了眉頭來,沉默了片刻,將手頭上的事務交代了身邊的王昶一下,便拿著名刺,和護衛一同到了大門之處。
『敢問……』荀攸拱了拱手,『足下來自何處?不知姓名?』
門側的女子也回了禮,似乎是才想起來的樣子,腰囊之中取出了一塊令牌模樣的東西,遞給了荀攸,『請恕姎無禮……此處不便細說……有一物請煩勞轉交驃騎將軍,將軍定知也……』
荀攸摸了摸令牌,有些發沉,像是木頭,又像是鐵塊。荀攸瞄了一眼兩名女子,默默的點了點頭,再次進了府門,轉過了回廊,到了大堂之中,將這個事情向斐潛稟報了一遍,然後遞上了名刺和令牌。
斐潛看了看,旋即一笑,『卻是故人……有請……』
這個令牌,斐潛很熟悉,在黃月英那邊也有一塊,很明顯,就是墨家的人到了,隻不過為什麼隻是來了兩個女子?墨家的矩子墨桀難道沒來?
不多時,兩個女子來到了堂下,拜見道:『故人之女,見過驃騎將軍……』
『既是故人之女,便免了這些虛禮……』
斐潛笑著說道,揮了揮手,原本意思就是讓周邊的侍從退下,畢竟墨家的事情,多少還是需要保密一點的,但是沒想到黃旭在一側不僅沒有動,而且還微微咳嗽了一聲,阻止了其餘護衛的退後……
斐潛立刻意識到有些不對,警覺了起來,又皺眉看了一眼桌案之上的墨家令牌,然後再看向兩名女子:『不知當今,故人何在?』
女子說的很坦然,就像是說著早脯吃了一碗粥,又或是一塊黑麵餅,『既是故人,自然已故。』
啊?
已故?
墨桀已經死了?
『何時之事?』斐潛問道。
『平東平南與後將軍戰於豫淮,先父亦遊於淮,被卷入亂軍之中,身首異處……』墨家女子顯得很平靜。
『……』斐潛默然。
若是說屍首無存麼,倒還是有一線生還的可能,可是若是真的見到了身首異處,可就是真的活不過來了。
『還請節哀……』斐潛說道,雖然看起來二個女子已經是適應了這個事情,並沒有多少哀怨的表情,但是該講的還是要講的。
女子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緩緩的從腰間革囊當中取出了一份類似於名冊模樣的東西,遞給了一旁的斐潛護衛,讓護衛轉交給斐潛,並且說道:『此乃將軍所需之人也……先嚴有言,將軍自可按冊而尋之……』
斐潛接過,打開一看,在名冊之中,標明了姓名,外貌,住所,職業,甚至還有些注明,表示這個人是墨家的,亦或是收到了墨家什麼恩惠等等的情況……
頗為詳細,甚至做到了這個時代的較為高的水準了。
墨家,真是相當可怕。
『為何說此物乃某所需?』
斐潛將名冊向一旁推了推,是真是假派人去接洽一下自然知道了,問題是斐潛自己什麼都還沒有說,這個女子就呈了上來……
女子不慌不忙的說道:『此乃先嚴所囑也……曾言若其有變,可持此冊至將軍處,以求將軍應允一事……』
『何事?』斐潛問道。
『請將軍替小女子主婚!』
斐潛 ̄口 ̄!!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