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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勝利就在眼前的,還有咬著魏延屁股不放的張瀟。
上庸被襲擊,不管怎麼開解,怎麼推脫,亦或是怎麼撒混打滾的耍無賴,張瀟的責任都是最大,而現在,張瀟就必須負責將原本就應該早就堵上的缺口封住!
上庸被圍,漢中告急!
百餘裡的路,一路追著魏延的蹤跡而來,體力消耗不小,雖然沒有到什麼骨軟筋酥的程度,但是許多人都是一身泥塵,氣喘籲籲。
原因很簡單,若是上庸被攻陷,那麼幾乎等同於失去了一條腿!
到那個時候,隻有一條腿的漢中張氏,還能站多久?
從沿途的留下的痕跡來看,還有從一些村寨的民夫口中得到的破碎零散的信息,張瀟大體上勾勒出了一個魏延行動的概況。
原來這些時日,魏延幾乎就是在他的周邊不斷的遊弋!
這讓張瀟他感覺到了異常的憤怒,並且也感覺到了一絲恐懼。
忽然時間,前方的隊列忽然停了下來,張瀟猛然心中一跳,便是立刻向前,跟在他周邊的護衛也是凜然,緊緊的護衛在其側。
張瀟走的很小心,將隊伍分成了三個部分,前鋒負責哨探,還有後陣也在勘察周邊的情況,畢竟麵對的是魏延,稍有不慎就可能出現不可挽救的嚴重後果。
『報!』
前方的先鋒傳令兵跑了過來,『遇到了些鄉民……』
『呼……』張瀟微微呼出一口氣,然後想了想,『傳過來!某要當麵詢問。』
兵卒應答一聲,轉身下令,『傳過來!都將手舉起來!舉高!稍有異動,小心性命!』
不多時,就見到了一大群的百姓,老弱婦孺都有,人人都是滿臉的疲憊之色,身上也有包裹等物,儼然就是難民逃亡之中的形態。
『從哪裡逃來的?可有見到其他人馬?』張瀟劈麵就問。
一名老者似乎算是公推的話事人,在前拱手而答道:『好叫將軍得知,我們都是上庸周邊的村寨的……前些日就逃出來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將軍……』
『上庸……上庸如何了?』張瀟追問道。
『小老兒不知道……』老者說道,『小老兒原本是要被……要到上庸城的,後來驃騎的兵馬來了,四處一片慌亂,就隻能是掙紮著逃出來……』
張瀟默然片刻,他忽然意識到這些人也是受害者。不過既然魏延顯現出了身形,又可以確定是在上庸,那麼就說明他追逐的路線是正確的。
張瀟臉色鐵青,又問了一句:『你們來時,見著驃騎人馬了麼?前方有個紅穀軍寨,可有什麼變化?』
老者苦笑道:『小老兒是沒見到,隻是有些聽聞說有人見到……我們也不敢停……至於紅穀軍寨,小老兒也沒敢靠近,旗號什麼的好像也有掛著,遠遠的沒見到什麼異常……』
張瀟點了點頭。
這是很正常的反應,流民是等級最低的,說不得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拉壯丁,然後被人劫掠,遠遠的繞開是正常的反應。
張瀟回頭看了看,然後對自己的護衛說道:『算了,不用壯丁了,多張嘴多費軍糧……讓他們都滾蛋!』
若是平常,或許張瀟也會起些什麼其他的心思,但是當下眼見著就要迎戰魏延,對於這些流民也就根本不想要多做什麼理會了。
大隊的兵馬,也沒有去管這群驚惶不定的難民,徑直向前,在山勢溝壑綿延之間前行,不多時就到了一處河穀之側。
張瀟舉首前望,見河穀對岸便有一個軍寨,立在前方道路之側。
正常來書,這個紅土河穀的軍寨,是有一個完備的防禦體係的,什麼烽堠寨堡原本也是應該俱全,但是年久失修,再加上張則把持漢中的時候,都是忙著自家攝取權柄利益,哪顧得這些小軍寨的日常修繕?
因此眼前的這個小軍寨破敗不堪,也就成為了一種必然。
張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一種被什麼盯上了的感覺,打了一個哆嗦,然後四下而望,又沒有看見什麼。
原本應該高高矗立的烽堠早就廢棄,想必也沒有了可以提供狼煙的篝火,縱然主寨寨牆還甚是巍峨,那也隻能遠觀而已。真到近前,也能看到主寨寨牆破口不少,有些豁口大的,隻怕三兩個軍漢並肩,都能走得進去。
紅穀軍寨周邊甚至還有些開墾出來的田地,當然現在都是已經收割完畢,在軍寨遠處的山那頭,似乎還有一個燒磚的窯洞,似乎也算是這個軍寨的副產。
張瀟等人終於風塵仆仆到了軍寨之前,看到的就是這一副平和景象。寨牆上還飄揚著張氏兵卒的旗號,有氣無力的在空中有一搭沒一搭的飄動著,在寨牆之上,依稀還有幾個人影,或坐或站,閒散惰怠的模樣,即便是隔著這麼遠,都能看得出來。
之前流民奔走,這些人竟然沒發現?
亦或是魏延也沒有從這裡經過,所以這些家夥到現在還能幸存下來?
『有些不對勁……』
張瀟皺著眉頭說道。
雖然說張瀟等人算不上多麼龐大規模的大軍,但是這樣一路而來的煙塵也足以區彆一般的流民,而軍寨之中依舊是這麼懶散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沒有看見什麼異常?
『來人!去一個小隊,探探虛實!』
張瀟吩咐道,然後補充了一句,『帶上盾牌!』
手下一個隊率應了一聲,然後將盾牌提在了麵前,招呼著十幾個兵卒便是沿著河穀的山道望上。
『列陣,戒備!』
張瀟呼喝著,然後盯著河穀軍寨。
忽然之間,就在隊率帶著十幾個兵卒逼近了軍寨的時候,軍寨上方忽然冒出了數十人影,持弓便是朝著下方怒射而出!
軍寨寨牆之上,原本張氏的軍旗也被放倒,重新豎立而起的便是三色戰旗,還有一杆『征蜀將軍』的旗幟在空中肆意飛舞!
一時之間,不管是荒廢的烽堠台,還是在軍寨後麵的那些房屋窯洞之中,頓時湧出了不少驃騎兵卒的身影,都是裝備齊全,在太陽的光照之下,甚至都能看見在他們甲胄之中的那些血跡和刀槍戰痕!
氣勢雖然磅礴,但是人數明顯不多。
張瀟在嚇了一跳之後,反應了過來,迅速估算了一下,然後發現在軍寨這裡的驃騎兵卒竟然隻有三四百左右!
隻有三四百!
三四百!
這是一個機會,還是一個陷阱?
紅河水不多也不少,沒過腳踝,慢騰騰的流淌著。
時至冬日,若是上遊蓄水,現在應該是絕流了……
而且水流也沒見渾濁,說明沒有泥沙混雜其中。
紅河,沒有危險。
四野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的煙塵,也沒有看到什麼旗幟。
周邊可視範圍之內似乎也沒有異常……
望著在軍寨寨牆之上露出身影的魏延,張瀟心中冒出了新仇舊恨,就像是潮水一般的翻卷著,湧動而來!
『魏延魏文長!』
張瀟咬著牙,即便是陷阱,這麼多人湧上去,也給踏得粉碎!
『終於是抓住你了!發出號令,讓後軍趕上來!某便是要在此處,斬了此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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