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縱馬上前。
許褚將盾牌頓在了地麵上。
曹洪見狀大喜。
傻逼!
用盾牌頓在地麵上就能抗得住老子的這一刀?
就算是砍不死你,老子也撞死你!
曹洪獰笑,踢了一下馬腹。
戰馬受疼,嘶鳴一聲,便是再次加速!
曹洪對上老軍侯,曹洪是年輕的,但是他對上了許褚,他就是年老的了。
雖然看起來似乎相差不多,但是三十和四十還是差彆挺大的。
許褚將大盾頂在自己的前麵,眼眸透過大盾的上沿死死盯著曹洪衝來的方向。
步卒對抗騎兵,確實是劣勢,但不是絕對的弱勢。
許褚擔任過很長一段時間驃騎軍中的護衛,這不僅是要求個人的進攻能力強,更重要的是其防禦的能力要強!
曹洪驅趕著戰馬,緊握著長刀,見許褚呆立不動,心中不由的冷笑兩聲,莫不是被嚇傻了不成?
且吃我這一刀!
霎那之間,風雲激蕩,曹洪升至半空之中,彙集雷電於三尖兩刃刀上……
咳咳,串台了。
曹洪的戰馬無疑是良駒,他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長刀,可能不是金色傳說級彆,但是至少也是紫色精良裝備。
尤其是曹洪的長刀,鋒銳無比。老軍侯的戰甲隻是被劃過,就直接被破開了甲片,所以曹洪也很有信心,就算是許褚用盾牌來防護,他同樣可以一刀將許褚連盾牌帶人砍為兩截!
不,四截!
戰馬馬蹄翻飛,泥塊塵土四濺。
長刀舉起,刀刃劃破空間,發出尖銳的風嘯聲!
『嗡!』
曹洪一刀劈下!
曹洪自覺得自己這一刀,彙集了自己全部的精氣神!
簡直就是彙集了他畢生武藝,幾近巔峰的一刀!
曹洪家裡比較有錢,所以他自小就不需要去勞作,他也不喜歡讀書,所以自幼就是舞刀弄槍,飛鷹走狗,也聘請了一些武藝不錯的師傅,再加上這麼些年在戰場上的搏殺,也是血雨腥風之中一路實戰而來,即便是算不上一流武將,但至少也是二流巔峰大圓滿的境界。
至少這一刀,曹洪自己感覺將他的鬥誌,以及這一段時間的憤怒,憋屈,悲傷等等複雜的情緒都灌輸到了其中!
甚至曹洪隱隱覺得,隻要自己這一刀砍殺了許褚,必然會對於自己的武藝和信心,再提升一個台階!
如今他不僅是親身涉險,並且還疑兵四出,為的就是在此時此刻『創造』出來的一個可以用有馬砍殺無馬的局麵!
優勢在我!
斬許褚於馬下,那還能有什麼問題?!
刀鋒如電!
瞬間破開了許褚的盾牌!
但是在破開許褚盾牌的那一刻,曹洪就察覺到了手感上有些不對勁……
這就像是矽膠雖然也是軟的,但是捏起來就是覺得手感不對一樣。
許褚的盾牌應刀而斷,應聲而飛!
嗯?
怎麼就剩一個盾牌?
人捏?
如果許褚真就原地站著不動,讓曹洪結結實實的砍這麼一刀,說不得還真未必抗得住!
畢竟曹洪是人借馬力,又是長兵刃,就算是許褚真的抗住了曹洪的一刀,也有可能被曹洪的戰馬正麵撞上!
彆以為小肉q就不是車了,這人馬加起來近一噸的自重,以三四十邁的速度正麵撞上,就算沒被當場撞死,也是多半骨斷筋者,少了半條命!
所以曹洪的這一番撲殺許褚的計劃,確實是幾近完美。
他也認為自己真就是十拿九穩了!
曹洪唯獨漏算了一點,就是沒準確的估量出許褚的能力……
一般人若是見到曹洪策馬衝殺而來,又被曹洪的殺氣所籠罩,不腿腳發軟就已經是很難得了,更不用說反抗,但是許褚畢竟是許褚,他不僅是死死盯著曹洪衝來的方向,甚至還在不停計算著曹洪戰馬的速度以及曹洪那一刀的落點!
一刀砍下,而有那麼一個瞬間,曹洪的視線是被自己的雙臂所遮擋的!
而許褚就在這麼一個幾乎是轉眼即逝的間隙,不退反進,大喝一聲,用盾牌護住身軀,往下一轉一縮,讓開了曹洪戰馬衝擊的路線,卻將手中的戰刀,從曹洪的視覺死角反撩了上去!
曹洪招式已經用老。
曹洪在砍下來之前,有設想過許褚會躲避,會後撤,會逃離,所以曹洪的長刀砍下來的時候,是略微有些一向外,向遠處蔓延的趨勢,就算是許褚想要躲避逃走,也一樣會被砍中!
可曹洪真沒想到,許褚居然用盾牌遮蔽了他腰身以下的準備動作,讓衝來的曹洪無法通過許褚的腰身發力情況來判斷許褚的行動,並且更重要的是許褚不僅沒有退避,而是反擊!
曹洪一刀砍在了許褚有意頓在地上,留在了原處的盾牌!
曹洪確實是準確命中了,可是這虛不受力的盾牌卻讓曹洪用錯了力道。
長刀果然犀利,一刀就破開了盾牌!
可惜破開的並不是許褚……
曹洪一刀落空,身形一晃,便是知道不妙!
曹洪近乎本能的一甩頭,便是看到有黑影一晃,心中大驚,再想要往外偏移,做一些縮腿扭腰的動作,卻已經來不及了!
許褚的戰刀如同毒蛇吐芯一般,帶出了一道血光!
這一刀,電光火石!
如果說曹洪先砍下的一刀,如同烏雲密布,霹靂雷霆,那麼許褚這一刀,就像是地動山搖,岩漿噴湧!
烏雲總是要彙集一會,雷霆終是要醞釀些許,才會有氣勢。
而地震和火山爆發麼,雖然也會略有征兆,但是更多的時候是悄然而動,瞬間爆發!
曹洪『嗷』的一聲大叫,頓時就歪在了戰馬上,隻是死死的抓住韁繩,撲在馬背上,連長刀都捏拿不住,鐺啷一聲跌落地麵……
鮮血噴濺而出!
厚甲也並非全能全護。
這就像是自行車的擋泥板。若是隻有屁股簾子下麵一小塊,也就能擋個屁。但是有了前後半包之後,就能抵禦大部分的泥水了。隻不過,依舊不能豁免所有的雨水泥漿,氣候道路再惡劣一些,該濕的鞋依舊會濕。
常在泥水裡走,哪有不濕鞋的?
曹洪的鞋,現在就濕了。
血紅血紅的濕透了……
曹洪的護衛大驚失色,也顧不上繼續和許褚的手下兵卒搏殺了,連忙護著負傷的曹洪落荒而逃!
其他中領軍騎兵雖然不知道情況如何,但是見到曹洪一招便是落敗,也是頓時就沒了之前的瘋狂氣勢,立刻跟著曹洪護衛等人,亂紛紛的就是轟然而散!
『騎兵隊!』許褚大呼,『騎兵隊在何處?』
許褚等人剛從安邑曹軍營地裡麵殺將出來,也沒來得及換上戰馬,他也還不知道留在外麵的騎兵被曹洪先一步給打散了。
此時曹洪等人敗退,也正是騎兵可以咬尾追殺的最好時機!
可是許褚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多少騎兵。
『老軍侯呢?!』許褚大怒,『延誤戰機!該……』
『啟稟將軍……老軍侯,就在方才……戰死了……』
兵卒稟報道。
『啊……』許褚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下令收兵。
許褚掂了掂手中的戰刀,看著戰刀上的鮮血。
刀尖上比較新鮮的一部分豔紅,是屬於曹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