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晃了蘇鶴霆的神。
直到大掌被一隻溫軟小手拉著,送到了唇邊,他回過神來,卻舍不得掙開,任由她朱貝似的牙咬在自己手指上。
嘴上不饒人,“膽大包天的小狐狸,才成婚就敢中傷本王,小心本王拔了你的牙。”
心裡安慰自己,算了,今日成婚,不跟這小東西計較。
喬惜抹了蘇鶴霆的血,在婚書上按了個手印,“好了。”
卻見蘇鶴霆又往她手裡塞了個小托盤,托盤裡擺了兩個酒盅,他提著酒壺往酒盅裡斟酒。
喬惜自明白這是什麼。
隻是有些意外,蘇鶴霆一個大男人,竟對這些規矩禮俗信手拈來,好似成婚無數次一般。
但她也無心調侃。
活了兩世,雖不曾成過親,卻也明白交頸酒之後意味著什麼。
做了他的妻,若他要行洞房之事,她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總歸,她的心已經隨著太子焚化在那場大火裡,如今剩的不過是一具軀殼。
想是如此想,可喬惜身子還是下意識地緊繃著。
其實蘇鶴霆不算粗蠻,也沒有貪戀。
但初次經曆的喬惜還是痛的天旋地轉。
閉著眼睛緩氣。
旁邊有了動靜,應是蘇鶴霆起身下了床。
沒一會兒,濕潤的帕子落在身上,驚得喬惜忙睜開了眼。
卻見正打算給她擦拭的蘇鶴霆,盯著床上的一方羅帕頓了身形。
那羅帕是新婚夜墊在新娘身下承接落紅的。
可眼下那帕子……
潔白無瑕!
喬惜大腦嗡的一聲。
怎麼會沒有落紅?
她很確定現有的記憶裡,她不曾同男子有過情事。
她猶豫要不要解釋,可又不知如何解釋。
便見蘇鶴霆的手又有了動作。
喬惜忙坐起身,用薄被掩住身子,接過蘇鶴霆手中濕帕,“我自己來。”
便是已有夫妻之事,她也做不到厚著臉皮讓相見不過幾次的男人,幫她擦那處。
何況,蘇鶴霆此時臉色並不好看。
“不識好歹,清理完自己休息,本王有事要離開幾日。”
他起身,一件件穿戴整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喬惜想,蘇鶴霆是介意的。
但她已不想解釋了。
是蘇鶴霆亂改協議,不曾問過她的過往,就要強娶。
他不是她的太子哥哥,她沒有義務解釋,他們隻是合作關係。
重新躺回在婚床上,喬惜卻也睡不著。
她細細將過往翻了一遍,沒有尋到關於失貞的蛛絲馬跡。
卻想起,照顧她的嬤嬤曾多次同她提起,女子初夜都是有落紅的,否則便是不貞不潔。
沒有哪個男人不介意,便是嘴上不說,心裡也會生出嫌隙。
那時,她還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嬤嬤為何要同她說這些?
想到什麼,喬惜幽暗瞳眸劃過一絲暗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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