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聽得下人稟報時,正在看曹英的飛鴿傳信。
將信放在蠟燭上燃儘,手裡拿起一本書,命人將劉嬤嬤帶進了書房,眼皮未抬,“嬤嬤尋本官有何事?”
劉嬤嬤福了福身,“老奴聽聞疆北王凶惡殘暴,實在擔心小姐,想懇請老爺允老奴前往疆北,伺候在小姐身側。”
季川似沒想到劉嬤嬤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微微怔了怔,而後抬眼看向她,“你倒是對瑤兒忠心。”
這一看,眼神便定格在她胸前的玉牌上。
劉嬤嬤佯裝不知,回道,“是小姐對老奴好。”
頓了頓,她又道,“就是老奴那侄兒不成器,老奴前往疆北有些不放心他,老爺可否允他在府上討口飯吃,如此老奴也沒了後顧之憂,能安心伺候小姐。”
季川心頭的疑慮打消了。
他太清楚自己的女兒,身為季家唯一的小姐,素來高傲,幾時對下人上心過,難為劉嬤嬤睜眼說出瞎話,原來要去疆北不是為了季瑤,而是為了給她侄子謀前程。
若是從前,看在劉嬤嬤是宮裡來的份上,季川定然會給她一個麵子。
但今日……
季川心中冷笑。
麵上點了點頭,意味不明,“是個知道感恩的。”
卻突然話鋒一轉,冷聲道,“可卻也是個貪心的,說,這玉牌如何在你身上,何時偷了我季家之物?”
“老爺冤枉!”
劉嬤嬤撲通一聲跪下,“老奴不曾拿過季家的東西,老爺是不是看錯了?”
“真是好大的膽子,贓物戴在身上還敢抵賴。”
季川起身,一拍桌子,“來人,將這刁奴押下去,好好審審。”
“老奴實在冤枉啊,這玉牌是老奴在宮裡撿到的,當時沒尋到主子,便厚著臉皮自己得了,不是府上的東西啊,老爺。”
管家帶著兩名護衛進來,架著劉嬤嬤往外走。
劉嬤嬤是真怕了。
她是皇帝的人,季川平日對她還算客氣,今日敢借玉牌處置她,定然是皇帝下了殺令。
陛下果然是要滅她的口啊。
劉嬤嬤心中陡然生出一腔悲憤,為奴一生,所行皆是主子授意,最後卻落得一個裡外不是人,還不得好死的下場。
這股子悲憤支撐她熬過了季府護衛的審訊,沒有出賣喬惜。
她想,這也算是自己對皇帝的抵抗和報複了。
“老爺,劉嬤嬤堅持說那玉牌是她在宮裡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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