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因著她的事,後宮也跟著鬨了不小的動靜,於貴妃掌管後宮,自然少不得要從旁配合。
加之年關本就事多且雜,就比平日忙上許多。
彆說她,便是皇帝這些日子都忙碌異常,不曾好生歇過一覺。
不待皇帝說話,她又眼眸關切地看著皇帝,“倒是陛下,朝務忙不完,萬望顧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皇帝聽著這話,腦中倏然想起另一道聲音。
“六郎,朝政總有忙不完的時候,你得顧惜著自己的身子,我和禦兒的將來還指望你呢。”
那年江南水患,連著幾日,他夜裡睡不了一個時辰便要起床早朝。
她睜著惺忪雙眼,堅持要起身為他更衣,係冕冠,係玉帶,最後扶著他的衣領,抬頭這般叮囑著。
他腦子裡還想著如何治理水患,不叫更多百姓受災,腰上便是一痛。
原來是她見他不語,便擰了他腰上的軟肉,故作凶狠道,“六郎,你聽到沒。”
敢對天子動手,這天下間除了她周慧月也沒彆人了,可那時的他非但不惱,心裡還歡喜得很。
因她在外素來端莊賢淑,隻有真正入她心的人,才會得她這般小動作。
他便認定,幾年夫妻下來,她終於忘了那人,滿心隻有他了。
可終究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從來就沒入過她的心。
否則,她緣何說棄就棄了他,跟著那人跑了。
所謂要同他好好過日子,所謂與他相伴白首都是謊言,對,都是蒙騙他的謊言。
皇帝眼底生出一股戾氣。
“朕知曉了,若無事,你便回去吧。”
念及於貴妃不離不棄與他相守多年,皇帝又補了句,“事情多便吩咐下去,莫要累著自己。”
於貴妃走了。
可一個多時辰後,她又出現了。
“陛下,聽聞您這幾日都不曾好好休息,臣妾給您熬了您喜歡的湯,您可要喝些?”
煲湯最是費時,沒有一個時辰,湯是熬不出來的。
也就是說,她從皇帝這裡回去後,便著手了。
皇帝見她已經將食盒提到麵前,點了點頭。
濃白色的湯端到麵前,皇帝喝了一口,滋味自不會差。
他又想起,皇後不會廚藝,但舍不得他空腹上朝,總是在給他更衣穿戴整齊後,拉著他吃幾塊糕點。
那些糕點甜得膩人,他從來不愛吃,可對上她關切的眸,他隻得強裝喜歡,最後竟真的習慣了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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