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惡勢力啊,這不妥妥的就是黑惡勢力嗎?!
黑天鵝心說,她這會兒難道能說半個“不”字?
她身上的香味還在提醒著她,麵前的這位小姐雖然看起來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折紙大學大一新生,但是實際上可是個睚眥必報小心眼,深藏不露下手快準狠的家夥。
黑天鵝歎了口氣,頓時覺得自己的人生都變得有些灰暗——她怎麼就搭上了這樣的幾個人?
但是歎氣歸歎氣,她現在是受製於人的鵝,隻能安安心心地完成打工的活,黑天鵝抬手,將一張牌甩向她,瑞秋眼前的景象猛地一傳——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大廳的天花板上。
地板正中央的噴泉仍然一切正常,熒光藍色的憶質如同水流那般噴起,然後落回池子中。
很不現實,牛頓來看牛頓都要把自己的棺材板焊死在棺材上,但是非常夢境。
瑞秋不得不承認,匹諾康尼這樣的地方,之所以建築行業,以及這些築夢師們會如此吃香,和這些瑰麗壯美的景象也是有著相當大的關聯的。
哪個熱愛藝術熱愛建築熱愛設計的築夢師,在看到這樣的噴泉的時候不會心懷熱忱地想要擁有一款相似的房子呢?
“這位是我陪伴的無名客小姐,我想,瓦|爾特先生應該已經對你介紹過她了,”黑天鵝飄在瑞秋身邊,“這位女士,她叫黃泉,是一名……巡海遊俠。”
不管是從黑天鵝這帶著意味深長的停頓的話語之中,還是從瑞秋自己聽到的bg中,她都能夠得到一個“巡海遊俠”這身份隻怕含水量是百分百的結論。
不過,她意識到自己見過這位黃泉小姐,是那位沒有bg是把一切聲音都給砍掉的女士。
黃泉已經不記得曾經和她擦肩而過了,但是她單手握著長刀,另一隻手伸出冷冰冰的指套來和她相握:“你好。”
而星則是好奇地繞著瑞秋轉了一圈,隨後抱著雙臂站回到她的麵前,猛地一甩頭,將自己的頭發飄揚出帥氣的姿態:“嗨,美女。”
瑞秋:“……”
沒想到,無名客小姐竟然是這樣的一位無名客小姐。
好在,星的本性雖然十分跳脫,但她此時還有一件正事要辦——她現在已經知道流螢被困在了這處夢境之中,並未因先前黑天鵝的出現,將她們從那隻憶域迷因的尾刃之下救出而回歸現實。
而根據黑天鵝搜尋到的那些記憶碎片顯示,現在的流螢正在尋找著什麼,或許正在危險之中,所以,她正在尋找對方。
時間不等人,星知道在這樣危險的夢境中,自己拖的時間越長,流螢就越是危險,於是很快她就開始要求再次啟程。
瑞秋覺得自己應該先和對方說一說關於流螢有可能就是星核獵手的事情,但是黑天鵝比她更快一點,她催促說自己看到對方的身後似乎有什麼第三者在緊追猛趕,得加速了。
或許見到了流螢,和她對峙的時候再說也是可以的,考慮到盔甲不可能被這樣體型的小姑娘分開之後扛在身上,而做為格拉默鐵騎的殘黨,她應該也不會掌握了超越格拉默共和國的科技水平。
那麼,那套盔甲大概率是有個變身器的,如果能夠從對方身上找到這東西,那就可以證明她的身份。
在黑天鵝運用了一些小小的憶者技巧之後,星一馬當前地朝著那看起來像是夢境大堂的位置跑去,她腿長,跑起來也飛快,長衣擺的外套在身後飄得像是什麼不完美建模成品。
——她已經看到站在大堂正中央的少女了,對方非常突兀地身處此地,銀白色的卷發在這一帶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尤為明顯。
黑天鵝露出了了然的微笑,黃泉握著刀的手也稍稍放鬆了些許,看起來一切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隨著走失的少女被找到,至少當前令他們著急急切的事情已經宣告結束,剩下的可以等團隊集齊了再說。
星的腳步聲並不輕,她的鞋跟落在白日夢酒店大堂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頗為清脆的碰撞聲。
而在這些碰撞聲的逐漸變大中,原本站在大堂中央,不知在等待些什麼的少女也轉過頭看來,她露出放鬆的微笑。
瑞秋在這一瞬間驟然聽到一段急湊的鼓點,不是任何一首她曾經聽過的曲子,或許聽過,但反正就算是聽過現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這首歌沒有歌詞,但是想要表達的情緒和信息都已經全部寫進了旋律裡頭,這樣緊湊的節拍,這樣逐漸往高處逼去的音調,就像是一雙手正攥著人的脖子並且逐漸收緊力氣那樣,壓迫感和窒息感同時到來,瑞秋的心臟被提起來,她第一時間就知道要遭。
但是她沒想到自己會看到“寶寶巴士”突然出現,寶寶巴士的兒歌bg和聽起來危險到了極致的音樂交織在一起,顯得既荒誕好笑又詭異恐怖。
“寶寶巴士”的速度很快,它從後頭衝上來,越過星的肩膀,將她推搡得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它是衝著流螢去的,將少女卷到高高的空中,隨後猛地一下,它的尾巴便貫穿了少女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