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薪一百萬円的工作。
聽起來很誘人。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隻是這一份堪比大學教授和普通醫師的薪資條件從原野司的口中開出來,不得不讓重枝汐震驚的無以複加。
截止到令和四年,日本家庭平均年收入中位數在四百多萬円,這既包括夫妻的共同收入,也包括隻有丈夫一個人工作養活全家的個人收入,年收入超過一千萬円的家庭,才隻占到百分之十三都不到,絕對算中產階級。
如果這份薪水放在一個人身上…
絕對超過全國絕大部分人了。
但付出向來跟回報對等,隻不過有些是付出無形的,而有些是有形的。
就比如近些年興起的藥劑師,每天工作八小時,正社員的月薪能夠拿到五十萬円左右,聽起來極其誘人。
但想讀下來這張資格證,就需要花上千萬円的學費,以及大量的時間。
而重枝汐雖然很想掙錢,但還沒有喪失基本的理智,知道自己這小身板究竟幾斤幾兩,更清楚一個才剛畢業的大學生想拿到上千萬円的年薪不說是癡人說夢,也起碼是異想天開了。
所以…
什麼工作能開出這種薪水?
重枝汐突然想到前些天她聽朋友討論的一個話題,就說澀穀和新宿那邊經常會有男人用星探的名義攔下長相還不錯的女孩子,一通猛誇之後說打算簽約女孩子並且捧著出道,不少人都怦然心動稀裡糊塗的簽下了合約。
可當懷著激動的心情和以為要成為偶像出道的時候趕到拍攝場地,這才發現拍的竟然是成人向動作電影!
場地帶皮鞭的那種!
甚至還有其他有色人種!
想到這重枝汐就直咽唾沫,呼吸開始急促紊亂,裙下雙腿繃的緊緊的。
隻是暫時還沒得到確切的工作內容,她的心裡還存在一絲僥幸,這份僥幸並不是原野司剛才說的高薪工作是真實存在的,而是她能平安無事的安全到家,不被帶到荒郊野外的地方。
“原…原野先生,我…我能問一下您說的這份…工作是做…什麼的…嗎?”
她本來就比較害怕,這會兒又滿腦子是被人拉著下海的邪惡想法,連原野司的臉都不敢看了,隻能強行讓自己鎮定,聲音磕磕絆絆的試探詢問。
原野司對這個問題進行了認真的思考,半響後道:“類似於助理吧。”
頓了下聲音,他又補充道:
“應該算是生活助理。”
重枝汐聞言兩眼一黑。
完了!
不是拉人下海。
而是直接包二奶!
助理!還是生活助理!而且月薪一百萬円,這不是包二奶這是什麼!?
重枝汐聞言更加如坐針氈,就差沒直接打開車門鑽出去了,感覺自己的屁股都滲出了汗,慢慢鎮定下來後隻能硬著頭皮道:“原野先生,我,我覺得我可能沒有辦法勝任這份工作…”
“為什麼?”原野司聞言臉色有些不解,側過臉看了她一眼:“隻是拎拎包,跑跑腿的活,應該沒那麼難吧?”
“拎包?”
重枝汐聽了這話瞪大眼睛,神情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隻有這些?”
“不然呢?”原野司反問道。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過正常,又或者語氣平常到像是聊天,重枝汐緊張的心情緩緩平複了下來,突然想起原野司貌似還是個公務員,按理說不應該像自己想的會是拉人下海的人才對。
但不管怎麼樣,上來就是月薪百萬円的工作對她而言還是太過魔幻。
尤其是這份工作是做助理。
重枝汐心亂如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既擔心原野司是開玩笑自己誤會了,又怕自己沒多想他是個演技很好的皮條客,讓自己正一步步的陷入深淵,所以半響後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就沒有其他特殊…服務嗎?”
“特殊服務?”
原野司聽見這個詞愣了下。
隨後又打量了她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本來就夠拘謹的重枝汐此刻臉色蒼白,小臉上神情緊張,雙手深陷在大腿內側,見自己望過來都不敢跟自己對視,一個勁兒的咽口水,整的跟坐在主駕駛的他跟會吃人的妖怪一樣。
再聯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原野司瞬間就明白自己陷入了思維誤區。
月薪一百萬円。
他已經不放在眼裡了。
然而對於曾經沒有獲得過惡念清單的自己而言,本來就隻是東京這座城市裡月薪二十萬円出頭的社畜而已。
現實不是電視劇。
錢也沒有網絡上的不值錢。
如果換位思考,一個稱得上陌生人的鄰居突然說要給沒有任何特長的自己介紹一份月薪百萬的工作,原野司彆說不信,能不報警就已經不錯了。
所以他有點太想當然了。
但想要完成惡念,甚至進一步觀察這孩子是否有著能跟達成長期戰略合作夥伴的可能性,以及各取所需讓她得到想要的錢,用來給父親治病的話,自己或許就不得不當回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