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內倒映出重枝汐此刻已經滿是淚痕的小臉,又想到女兒的單純。
雖然自己現在是個廢人,但好歹也有著幾十年的閱曆,在女兒遇見什麼困難的時候不說能夠提供幫助,起碼也能充當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安慰她。
可如果連自己也走了…
重枝正彥沉默下來,似乎才發現這同樣也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可怕事實。
就在這時。
原野司的聲音再次響起。
“而且捐贈人選已經確定,捐贈資金也早就打進了公用賬戶,就算是我現在想要撤回的話也已經來不及了。”
“可是…我…唉…”
重枝正彥本來還想拒絕,可在瞧見原野司雖然溫和但卻不容拒絕的眼神,再加上感受到女兒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自己的臉,沉默半響後還是歎息了一聲:“您這樣做,我和犬女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感激您和您太太了。”
“做好事如果有目的,那還能叫做好事嗎?同理,不索取回報的幫助才能夠被稱為高尚,我和賤內一直在為此努力著,並且以此為榮繼續堅持。”
“您和您太太的品格太高尚了。”
“或許吧,不說這些了,我和賤內等會還有事情,就不多打擾了,如果有資金方麵的需求,還請不要客氣。”
原野司又補充道:“當然,我們會定期主動聯係令愛,詢問您的病況。”
“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了…”
“您的身體能好起來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感激,畢竟這不僅是您和令愛想得到的,也是我們夫妻想要看到的。”
病房裡的交談聲逐漸消失。
良久後他們走出了醫院。
捐助的事就這麼敲定了下來。
而且重枝正彥對於他和涼宮紗香是公益救助協會的捐贈人深信不疑。
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重枝正彥一個重病患者,又沒有什麼可被人圖謀的東西,除了極其幸運的被公益救助組織選中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原因會被人捐助。
至於重枝汐…
這孩子似乎今天精神上受的刺激比較大,所以原野司就讓她留在醫院照顧她父親了,其他的事之後再說。
七八分鐘之後。
日本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院區。
“現在相信了嗎?”
“嗯…確實…”
本來下意識想應聲承認的涼宮紗香忽然頓住,看著此刻臉上顯露著從容的原野司,不太想遂他的意,於是便冷哼一聲嘴硬道:“萬一是演戲呢?”
“那隨你。”
原野司聳了聳肩道。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
涼宮紗香感覺自己還沒老血壓都比老年人還高了,這陣子氣到胸疼的次數堪比過去二十多年的總和,咬牙道:“我們都還沒交往呢你就對我這麼不耐煩了,要是交往了那還得了!?”
其實她本來沒打算生氣,但一看見原野司這幅從容的模樣就不太開心。
畢竟這些天讓她輾轉反側睡不著覺的原因,不止是原野司疑似用善意的謊言實則包養女大學生這一件事情。
還有三天不回家的問題。
現在還沒結婚敢三天不回家,那以後結了婚他豈不是就敢三年不回!
誰知道他去哪裡鬼混了?
這件事的嚴重性比前者更甚。
而原野司根本不理會她這版本最強類型的發言,對她這會兒一點就著的精神狀態也已經習以為常,隻是問道:“開車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我還不打算回家。”
“那你想乾什麼?”
“不知道!”
涼宮紗香黑著臉站在原野司麵前堵住他的去路,他每走一路就亦步亦趨的堵在前麵,一副我就在找你事情的模樣,弄的原野司很無語,畢竟他也是個人,一直這樣弄他也會不耐煩。
然而瞧見原野司臉色有點不耐煩了涼宮紗香卻反而更有勁了,運動外套下所籠罩著的胸丘挺拔著微微晃動。
給人一種挑釁的感覺。
胸前的她們倆也是。
兩人就這樣一直僵持到醫院門口也沒有休止,直到弄的來來往往的病人和家屬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他們後,原野司臉黑著心念微動起來。
【惡念對象:涼宮紗香】
【惡念清單如下】
【1、想把原野司踩在腳下(紫)】
【2、好想去約會(藍)】
【3、好無趣,這家夥怎麼沒以前強硬,要是還跟以前一樣像個真男人對我的話,貌似才算有點意思(白)】
這幾項惡念直接讓原野司看硬了。
並不是其他地方。
而是他的拳頭。
因為他發現涼宮紗香現在完全沒有了印象中冰山上司的模樣了,不僅某種奇怪傾向嚴重,而且快要上癮了!
好好說話不行。
還非得對你強硬點是吧?
稍微正常一點反而還被瞧不起。
拳打冰山,腳踢綠茶!
整個東京誰他媽不認識我原野司!
現在看來,原野司本來打算用時間衝淡一切的想法並不能得到好的反響,反而還甩也甩不掉,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出擊,哪怕結果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更何況可操作的空間更大。
惡女的麻煩很棘手沒錯!
但麻煩也代表著機遇。
因此。
原野司看著就站在眼前不足二十公分,幾乎向前半步就能吻上那瓣淡紅唇瓣的鵝蛋臉,隨即狠心下了決定。
你以為我是誰?
把手拿過來!
沒有絲毫拖拉,原野司直接朝前半步用身體頂撞這位冰山上司,又強行拽過她的手握住,同時對涼宮紗香慌亂起來的眼神視而不見開,將臉靠近她的耳邊緩緩說道:“既然你不想回家,那就跟我做些你沒做過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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