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司,怎麼來的這麼慢。”
藤穀千椿也瞧見了原野司站在房間門口,頓時就察覺到了目前尷尬的局麵,連忙開口打破了當前的沉默。
她剛才隻是在開玩笑。
畢竟床單上有血跡也不一定是第一次留下的痕跡,更有可能是月經。
在日本,關於男女身體構造的生理課在國小就有普及,基本上沒人對這種事是文盲,就像那層膜即便沒有被正經破壞,內部的結締組織也可能因為平常的劇烈運動和突然撞擊撕裂。
所以第一次沒有血也很正常。
更何況剛才藤穀千椿瞧見清水裕子鋪在沙發上的床單有血跡也隻是認為她哪次身上來了發生了側漏之類的。
說生孩子之類的話…
完全就是中年婦女的打趣。
因為在她這個朋友圈子裡麵,清水裕子屬於比較特殊的“奇葩”,除了她之外,彆人不管目前是離異狀態還是家庭幸福美滿,無一例外都早早結婚生了孩子,甚至還有抱上孫子的了。
隻是開這種玩笑的時候,剛好被正處青春期的兒子聽見就比較尷尬了。
尤其是裕子似乎還稱不上婦女。
原野司聞聲回過神,也知道母親是在緩解剛才的尷尬,咳嗽了一聲後臉色如常道:“路上總是被車加塞。”
“車停好了吧?千萬彆被交通警貼違章單,聽說一次要罰15000円呢。”
藤穀千椿先是回應了一句,接著又扭頭看向身旁用手緊緊掖著床單的清水裕子,裝作無事發生的問道:“裕子你不是要洗床單嗎?你先去衛生間弄吧,我去看看你熬的湯怎麼樣了。”
“好…那我先去…”清水裕子臉頰燙紅著低語了句,甚至不敢抬頭看周圍。
藤穀千椿見狀有些驚疑不定。
在她的印象中,自己這位朋友似乎還從未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一樣扭捏,放在以前的話,就算是直接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跟自己兒子說以後他也得給老婆洗的話才是正常展開。
但是現在…
怎麼突然間這麼羞澀?
整的跟才剛交往沒多久,還處於熱戀期的女生被瞧見光著屁股一樣。
雖然心裡奇怪,但藤穀千椿也不至於當著兒子的麵再揭人家的短,目光一轉放在原野司臉上:“彆愣著了,你裕子阿姨還做了不少小菜,都放在保溫櫃裡了,你幫媽媽一起盛一下。”
“沒問題。”原野司也感覺清水裕子狀態不太對,恐怕再拖下去容易露餡讓母親遭受電擊般的痛心,所以答應的很痛快,而且剛應聲就走向廚房。
不得不說,四十多年的閱曆,哪怕是在料理上再沒有天賦的人,因生活所迫也能練出味道不錯的廚藝本領。
豚骨湯,又被稱為豚骨高湯,基本用於充當拉麵的底湯增味,但既然是早上熬的湯,那就是純喝的,清水裕子熬了三個小時的玉米豚骨湯放料很傳統,剁好的筒骨、玉米切塊、胡蘿卜、香菇,然後再撒一把小蔥點綴。
總體把湯汁的鮮美提煉出來並不困難,唯一需要技巧的估計隻有火候。
除了湯之外還有幾小盤漬物。
日本料理向來有著保持食材最本身的味道之說,實際上就是專門吃個鮮味,但眾所周知,不吃鹽的話人就容易沒有力氣,所以漬物就應運而生。
漬物即鹹菜,像清水裕子專門弄的這道七福神就是日式傳統醬菜,最初用茄子、蘿卜、蕪菁、紫蘇、當豆和土當歸七種食材製作而成,所以被稱為七福神,吃起來有種偏甜的口味。
藤穀千椿對交往了幾十年的朋友也不見外,哪怕帶著兒子蹭吃蹭喝也跟自己家似的,用筷子夾了幾口菜又喝了一口湯之後微微眯著眼睛誇讚了幾句,隨後還沒交談幾句又把話題轉移到了關心的事上:“說起來,上次裕子你跟我說的麻煩,徹底解決了嗎?”
“麻煩…”清水裕子下意識就朝原野司望去,腦海裡浮現出昨晚在手機界麵上看到的新聞照片,猶豫片刻後指尖不由間捏緊實木筷子:“解決了。”
“具體的情況我也聽美佳和由紀說了,也真夠倒黴的,能碰上這種惡心的男人,不過還好,總算是解決了。”
藤穀千椿感同身受的說道。
“人生嘛,總是起起伏伏的。”清水裕子微微歎了口氣,隨心感慨一句。
“說的也是,我都好久沒有來過東京了,就連兒子辭掉工作都沒彆人知道的早,某個沒良心的孩子也不知道跟自己媽媽彙報一下,真是傷人心。”
似乎是察覺到清水裕子的情緒變化不太對勁,畢竟任誰碰上這種事都得好一陣子才能緩過來,藤穀千椿當即也沒多問,而是把聊天的目標轉移到了自己身旁正埋頭喝湯的兒子身上。
她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過頭,笑眯眯道:“對了阿司,你最近在乾什麼?”
“在做創業投資相關的事。”
原野司放下碗筷正色回答道。
其實他早就料到會被問及。
當初轉給母親五百萬,他就已經做好了被拷問的準備,畢竟現實不是玩遊戲,錢也不會像生日許願一樣從天上掉下來,而他也不至於到自己有錢隻顧享受不顧父母那種程度的沒品。
所以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