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伸出它隻有三根指頭的爪子,從幸村背上抓出一團黑氣。
似石油般的物體像果凍一樣,duangduangduang的,十分可口的樣子。
它看了一眼,往嘴裡扔去,嚼巴嚼巴,吞了下去。
柳蓮二驚得睜開了眼,琥珀色的瞳孔微震:“那是可以吃的嗎?”
日暮月猶豫道:“應該沒關係,它又不傻,有問題怎麼會往嘴裡塞……等等,它好像真的傻。”
“不…不…咕嚕……”它說話不太利索,著急起來又開始咕嚕咕嚕。
日暮月宇宙貓貓頭思考,腦袋上叮一下亮起一個燈泡:“它又不是人,所以沒關係啦。”
柳蓮二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他視線轉向鳶紫發少年:“幸村,你感覺怎麼樣?”
“很好。”幸村發自內心地笑道。
發病以來時刻壓在心臟上的東西被全部掃落,指尖若有若無的麻痹感消失,他再次清晰感受到了力量的傳入。
除了身體還有些虛弱,他的身體與之前無異。
他從沒在彆人麵前訴說過自己的痛苦,現在就更不必說了。
柳蓮二也沒有追問,微微頷首,然後給真田發了個消息。
咕嚕依依不舍回來,日暮月教訓道:“你雖然是無意,但終究對幸村君造成了傷害,還讓他住了好幾個月的院。所以除了要為我乾活之外,還要做好幸村君的小奴隸,知道嗎?”
好嘛,牛馬爆改小奴隸。
小妖怪的豎瞳中充滿了愧疚,用它的破鑼嗓子道:“知…知道……我會…努…力……”
柳蓮二撇開眼,不去看這個洗腦場麵。
幸村卻接受得很輕易,興致勃勃道:“真的嗎?那咕嚕可以幫我澆花嗎?”
綠色腦袋點了點,它的視線移向窗台上的矢車菊。
日暮月預感不妙,但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見河童噠噠噠跑過去,張開了它的小雞嘴。
隨後,它仰頭吐出一個小水團。
雖然但是,這就是口水。
詛咒解除時都鎮定自若的幸村臉色大變:“不要!”
日暮月閃身上前,險之又險撈走無助的小盆栽,保住了矢車菊的清白。
幸村慶幸又後怕,接過盆栽,一字一頓道:“謝謝你,日暮君。”
日暮月:“不客氣。”
交接完後,他擼了擼袖子,啪啪啪落下一串正義的巴掌:“還吐口水!還吐口水!誰教你吐口水的?!臟不臟?!”
咕嚕捂住自己的臉,緩緩地蹲了下去:“彆…彆…打…了……”
柳蓮二不是會對這種暴力場麵無動於衷的少年,他勸道:“阿月,算了吧,它也是好意。”
日暮月仿佛是一個被熊孩子傷透了心的家長:“蓮二,你都不知道,它先前就朝前輩吐過口水。屢教不改,簡直太氣人啦!”
知道了它的前科後,柳蓮二閉上了嘴,並往後退了一步。
話又說回來,誰在小時候還沒挨過打呢,家長教育孩子的事還是少管。
“日暮君,還是算了吧。”幸村笑容燦爛,嗓音溫柔,“再打下去手該疼了。”
日暮月深覺有理,遂停手。
過了好一會兒,把自己縮成一個球的河童才小心翼翼偷瞄它的新主人,見對方確實沒有要再揍自己的意思,又沒心沒肺地湊在他的身邊。
日暮月見狀,也不好生氣了,語重心長道:“咕嚕,除了麵對敵人,其他時候都不能吐口水,能聽懂嗎?”
柳蓮二表情猙獰一瞬:不,對敵人也不可以啊,阿月你在亂教什麼!
咕嚕:“咕…懂……”
“嗯,你明白就好。”日暮月覺得不保險,又威脅性地揮舞了下拳頭,“再有下次,還會挨揍哦。”
它反射性地抱住了腦袋,激動道:“不…不敢……聽…話!”
幸村評價:“日暮君很有教導小孩的天賦呢。”
日暮月謙虛道:“好說好說~”
柳蓮二冷眼看兩人,心中浮現出一個詞——一丘之貉。
又說了會兒話,真田等人趕到了醫院。
“幸村……”真田沒能把話說完,因為他看到了病房中的綠皮小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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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不習慣這麼多人,外強中乾道:“看…什麼…看…咕嚕……”
丸井不解道:“真田,你堵在門口做什麼?”
“副部長讓讓啦!”桀驁小學弟很嫌棄,卻意外沒有迎來暴躁前輩的怒斥。
真田恍恍惚惚抬步向前,往旁邊一讓。
切原赤也沒心沒肺,開心道:“幸村部長,我們來看你……”
視線一轉,他注意到了旁邊的河童,臉色刷一下白了,被嚇得語言係統混亂:“哇唔¥!”
立海大的眾位少年一個接一個進入,這下受驚嚇的不僅是他們了,咕嚕也從瑟瑟發抖抓褲角到直接一個跳躍躲在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