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銀莉嘴唇動了動:“你就是因為這個?”
夏爾輕歎:“抱歉。”
“不,這不是什麼值得道歉的事情。”雪銀莉抿唇,她頓了頓:“隻是,這和我想的很不一樣。關於……關於我和弗蘭德利的領主談的那些事情,我想知道一些東西,我是說,我說的是弗蘭德利,和你的……和你。”
夏爾藍色的眼睛凝視著雪銀莉,不如說,從這次他們見到後,他的眼神就再也沒從雪銀莉身上移開過。
被如此看著,雪銀莉臉頰忍不住淺淺的泛起紅暈,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
“夏爾公子,我想聽聽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嗎?”
夏爾苦笑了一下:“我的第一個反應是年齡不合適。”
不過,他們都知道的是16和12相差的不過四年,宏觀來看,在百年的壽命裡確實不算什麼。
“然後我也忍不住想啊,會不會真的被你的那個朋友說中了,我們弗蘭德利真的有什麼陰謀在等著你們,是連我也不知道的陰謀?還是我欺騙你們的陰謀?我們……父親的目的又是什麼?”
夏爾幾乎把他們想到的都說了一遍,好像完全代入了他們的視角……不,就是站在他們的角度去看的這個問題。
雪銀莉麵色微沉。
君度說的沒錯,夏爾確實十分坦誠,也足夠聰明。
但這就導致了他看上去說了很多,細想卻又像是明擺著耍賴的把皮球踢了回去,根本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
想到這裡,雪銀莉那些異樣的情緒似乎一掃而空,她的聲音恢複了正常:“說重點。”
“重點?”夏爾那張俊美的臉上出現一陣茫然:“我對聯姻的看法就是那些。”
雪銀莉再做深呼吸。
“你說的看法指的是你,還是我?”
夏爾的呼吸也深了一分,沒有什麼話語,但他的眼睛依舊落在雪銀莉的身上。
他臉上忽然顯露出最初遇見時溫和,翩翩公子的形象躍然其上。
他的手輕輕按在胸口,躬身開口:“我能有幸邀請我的未婚妻共進晚餐嗎?”
雪銀莉:“!!!”
“我,我我,不是…讓你……這樣??”她臉上剛消散的紅霞漲的飛快。
她隻是問問看法……怎麼,怎麼夏爾,就這麼直接表明了態度??
夏爾恢複了正常站姿,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他走到雪銀莉麵前,伸手在綠發少女的頭上揉了揉,輕聲道:“你剛才問的那些,是對我,還是對你?”
“隻是抱歉,我的答案沒辦法給你參考。我也沒辦法真正了解你在想些什麼。”
……
……
角落的花園裡,君度忽然感覺附近有些異樣,他下意識的扭頭過去,卻發現活潑的給自己帶路的“女仆小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不對勁。
在雪地,踏雪的聲音比在平地步行的聲音要高很多,但君度卻意識不到女仆小姐在什麼時候消失。
他驟然轉回頭,目光停留在白雪之上的那道韻紫與冰藍的身影。
那是一個帶著鐐銬的,容貌絕美的女孩。
長發及腰,發色比夏爾更深,顯出冰藍般的晶瑩,她身穿著從上而下由淺至深的長裙,同色的眼中顯出肅穆,纖長白皙的手腕和腳腕被鐵鏽色鐐銬禁錮,她的脖頸處同樣拴著鐵鏽項圈,在動作之下不免多了幾處淤青與血跡。
少女的手卻伸在高處,做蘭花狀,踮著腳尖,儼然在起舞。
……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