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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馮變機,出生在壩下牛村,家中有勤勞善良的阿爹,貌美善織布的阿娘,還有我最大的死對頭——姐姐馮香椋。
雖是姐姐,但馮香椋實在太惹人煩,從我記事起,她就在身邊形影不離,整日泡在藥罐子中,我輕輕一推,她就會倒在地上,說她兩句,她都能掉眼淚!
阿爹阿娘總說,我們是姐妹,要我這個妹妹好好照顧姐姐,憑什麼呀,這個家裡,全看我的拳頭說話!
有一次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吵起來的,反正不是天大的事兒,爹娘護著馮香椋,我覺得家中無一人喜歡我,撂下狠話要離家出走。
阿爹追了我兩裡地,回程時村子裡黑漆漆的,阿爹告訴我馮香椋身體這麼虛弱,是因為小的時候家裡窮,阿爹阿娘入山打獵,留了飯菜在家,大雪封山好幾日,爹娘好不容易下山回來,卻見馮香椋餓昏在床上,懷裡抱著哭聲震天的我。
饑寒交加,加上發熱氣喘,馮香椋躺了半年,之後身體就沒好過,而我漸漸長大,每日都暗地裡欺負這個病弱的姐姐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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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賺錢治好馮香椋。
隻是不想欠她的而已,等她身體好了,再和她對拚,我定要她心服口服。馮香椋聽了,翻個身,半天才罵我一句:假小子!
假小子又怎麼了!馮香椋絕對是嫉妒我,等著瞧!
我就是天生力氣比她大,樣樣比她好!綁上發髻,換上男裝,我在盛京街頭開擂台打架賺錢,那些男人無一不被我打趴下去,賺得盆滿缽滿!
銀子甩在桌上,高明的大夫請回家中。一年,大夫說隻要堅持喝藥一年便能恢複。阿爹阿娘遲疑了,我們不過是農戶,若不是壩下牛良田盛產,紡織也打出名聲,家中也存不了多少銀兩。
看到馮香椋暗沉下去的眼眸,我提前阻止她開口說一些柔柔弱弱又憋屈無能的話,滿不在乎地說,不就是三百兩嗎,等著!
換上男裝,我敲響了尚書府的大門,見到了那個在大街上說想要我做貼身隨從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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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兩銀子扔家中,我成了尚書府大公子吳正洹的貼身侍從。
世家公子過的好累,吃喝拉撒全是規矩,習字、練劍、烹茶、騎馬、下棋、射箭……數不過來了,我隻是跟在一旁看著都累。
日子是滋潤,心裡卻憋屈了,我叫住吳正洹,來打一架?我們雖然同有十二歲,他的個子還沒我高嘞,看來這府中的細糠還沒我家中的粗糧野菜養人呢!我的得意,他看出來了,折了樹枝同我較量!
馮香椋多次罵我手勁兒大,下死手,她可不知,後來我都不敢對她使力!和吳正洹打嘛,那自然是拳拳往弱處去,毫不留情,閃躲和進攻,你來我往,酣暢淋漓。
打到累了,我咧開牙笑,發起猛烈進攻,公子哥瞬間被我撂倒,在比招式上,我可真是天才呢,以後定有大作為!
該說不說,不到半年,大作為就來了!吳正洹被人暗殺,我一個人護著吳正洹東躲西藏,拍著胸脯說保他不死!吳正洹點點頭,稱我為兄。小樣,這個便宜我可賺大發了,正洋洋得意,一道暗箭淩空而來,我想也沒想擋在了吳正洹身前.
疼痛傳來,耳邊響起馮香椋常常掛在嘴邊的嘮叨:馮變機,你真當自己是糙老爺們了不成?你這身體還能刀槍不入,成神仙了?
不能。還有,真的不疼,疼也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