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排婢女提著燈籠開路,大夫人由小姐們陪著離開,眾位公子與老夫人道彆,吳正珩留在了後麵。
老夫人親自拉了吳正珩的手,笑著向玄英招手,“丫頭,來。”
玄英頓時羞怯萬分,臉上浮出一片緋紅,邁著小碎步,微彆著臉靠近。
“你呀,自家相公,還害羞什麼?”
老夫人笑著,拉住玄英的手,又把吳正珩的手覆上去,輕輕地拍著,“正珩,我待玄英之情,你是明白的,比府內任何一位姑娘都不遜。你們又是一同長大的,是天作之合,情義非常,之後離了尚書府,可不能虧待了玄英丫頭。”
老夫人鬆了手,吳正珩自然地牽著了玄英,他向老夫人頷首,“孫兒知曉。”
玄英嬌聲道,“多謝祖母。”
這一聲祖母,喊得老夫人喜笑顏開,不住地點頭,“好孩子,你們過得好,我就安心多了,回吧,回吧,這麼久不見麵,一定有許多知心話要講,我這個老婆子就不耽擱你們了。”
鬆開了牽著玄英的手,吳正珩向老夫人行禮,“祖母夜安,孫兒告退。”
玄英自然地緊跟在吳正珩左身側,一同往外出著,慕蓁熹稍微落後兩步,特意低了些頭顱,避免與其他人的視線交彙。
往思咎園回的路上,侍衛正巧迎來,“五公子,大人傳了話回來,要您與喜兒姑娘去往高閣等候。”
玄英臉上的喜氣頃刻消散,隻能眼睜睜看著吳正珩和慕蓁熹往高閣去。
用膳之時,大夫人就讓人來思咎園傳了話,要婢女們準備著收拾包袱,隻待吳正珩篩選要帶走哪些人。
思咎園中每一個人的賣身契都在吳正珩處,稱吳正珩為主子,自然都希望跟著吳正珩走,若是被吳正珩舍下,就會由總管重新分配。
可是自從年關起,府內明顯開始縮減支出,今年都沒有招新婢女入府,各院落人手已滿,這樣的情形之下,被舍下的婢女自然隻能出內院,到前院去打雜。
如此,思咎園中每一個婢女都在留意著動靜,好不容易聽到些腳步聲,可隻有玄英一個人回來了。
紫蘇不住地往玄英身後張望,“喜兒呢?怎麼不見姑娘?”
玄英冷笑一聲,這些人個個都精心梳妝打扮過,都怕爺忘了她們呢!
可到底不能像她一樣有靠山,能讓爺舍棄不得。
她看向站在最後麵的月叢,吳正珩不在的日子裡,這些婢女唯月叢的話為命,從未把她放在眼裡。
如今爺回來了,還升為禮部尚書,她玄英也會跟著越來越好的,到時她一定要將這些瞧不起、排擠她的人全都踩在腳底。
玄英一句話不說,隻用挑釁的目光瞪了一眼月叢,轉身往自己的房間去。
元英不安地問,“玄英小主是何意呀,怎也不見爺回來……”
月叢仍是溫和的,不急不躁,“大家都散了吧,回去收拾東西,爺不會丟下我們的。”
有了月叢的話,其他兩位婢女寬了些心思,回了自己的房。
紫蘇的臉上藏不住事兒,“玄英小主這般敵對我們,就怕她先見到了主子,在主子麵前將我們的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