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想知道驚雷宗之事倒也不必這麼複雜。”柳如晴看著神色各異的幾人語氣平靜，她揮手收起杏雨劍，“直接來問我便好。”
“柳師姐願意告知？”陸莫離微微有些詫異。
柳如晴看著那雙桃花眼，整個人突然溫和了不少：“你是師尊看重之人，我自是將你視作自己人，有何可隱瞞的。”
她隨意挑起陸莫離的下巴，仔細看了看：“這個神態真是太像了，難怪師尊喜歡。”
“？？？”陸莫離，他這是被調戲了？
柳如晴卻沒有在意陸莫離的震驚，收回自己的手，說了一個更炸裂的消息：“一年前，我就已經知道驚雷宗宗主譚子坤在與我宗戒律殿長老金賀密謀洗髓丹一事了。”
她怕陸莫離不知何為洗髓丹，還耐心解釋道：“金賀於一處秘境發現一殘缺丹方，不知是誰留下，但說明按此方成丹後，服下可改變根骨，以更好的修煉。”
“世間竟有此丹？”陸莫離更震驚了。
“雖虛無縹緲，但讓金長老一試未嘗不可，故我雖發現了並沒有阻止。”
“柳師姐如何發現？”陸莫離又問。
柳如晴對著陸莫離輕笑一聲：“我宗分五殿，五殿長老若是對師尊有了異心，就會很麻煩，所以我隻能好好關注著這幾位長老了，金長老的那些小動作，以為能瞞過我？”
嘖嘖嘖，對著陸莫離話這麼多，這算是菀菀類卿嗎？夏皖姝的思緒又飄到了歪路上。
“那柳師姐可知，驚雷宗弟子失蹤一事……”陸莫離試探地開口。
“自然知道，洗髓丹乃殘方，之前也無先例可尋，要煉成，隻能不斷嘗試，之後再以人實驗功效。”柳如晴平靜地敘述這一切，卻讓人不由地感到一絲冷意。
“如此惡行，那些無辜的弟子，師姐不管嗎？”陸莫離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柳如晴似乎很喜歡看陸莫離的表情變換，她的嘴角又微微向上揚起幾分：“六道八苦、眾生求渡，這世人哪有不無辜的，若我都去管了，管的完嗎？我手中的劍，隻保我在意之人。”
“不知柳道友在意的人是誰？”夏皖姝一聽來了興致，插話道。
柳如晴看向夏皖姝，已是收斂了笑意：“自是我師尊。”
“但大伯定不會放縱金賀如此做的，用他人苦難與不幸去煉什麼洗髓丹。”陸莫離並不讚同。
“我知道，師尊高風亮節，聽了這件事後定是很生氣，所以，我當時沒有告訴他。”柳如晴說的理所當然，“師尊之前最焦慮之事，就是陸無拘的根骨不佳，我想著若這洗髓丹可以成丹，師尊不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好吧，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洗髓丹居然是你給陸家的，怪不得柳如晴以後得瘋啊，這算不算她自己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師尊？
夏皖姝不由歎了一口氣：“但如今柳道友竟然告知了我們洗髓丹之事，我們便不會坐視不理，怕是之後要得罪柳道友了。”
柳如晴搖了搖頭：“如今我們的目標相同，師尊已選了陸師弟做陸家繼承人，陸無拘的根骨如何，對師尊來說已不再重要，洗髓丹也就不需要了。煉製洗髓丹終是與正道相背，若被彆人發現，恐影響幻海宗聲譽，故我現在也想了結了此事，前些日子也將此事告訴了師尊。”
我去，你也知道和正道相背啊，原來道理你都懂，但就是不影響你乾事唄。
真t無語了，誰娶了你才是給下輩子積德了吧，夏皖姝看向陸莫離，那意思是和柳如晴比起來，我是不是可愛多了。
陸莫離回了夏皖姝一個無奈的眼神，又開口道：“所以，譚子坤是你殺的？”
“不是我，是金長老，我隻是推波助瀾罷了，用了點小小的離間計，金賀那老東西便覺得譚子坤要背叛於他，於是就派人出手了。”
“讓金長老殺了譚子坤，再用金長老他殺人的證據治金賀的罪？”夏皖姝問道，“柳道友是如此想的嗎？”
柳如晴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道：“他們兩人必須死，但不能讓人覺得他倆死的蹊蹺，而去深究他們死因，一個是幻海宗的長老，一個是幻海宗的下宗，若洗髓丹的事爆出來，會影響師尊聲譽，所以事情總歸是麻煩一點。”
“想來柳師姐是想好譚子坤的死因了？”陸莫離笑著道，“因勾結金長老私吞他宗資源，幻海宗派人調查此事，金長老怕事實敗露所以殺了他。”
“隻要結果相同，過程又有什麼重要的？”柳如晴盯著陸莫離，似要透過他看到彆的什麼人。
師兄，我勸你彆再笑了，不然師妹可能保證不了你的清白了。夏皖姝在一旁吃瓜吃的津津有味，這就是現實版的替生文學？
陸莫離被這樣看著，頓時就不嘻嘻了。
柳如晴見他臉色沉了下來，也不在意，隻吩咐道：“告訴你們詳細情況，隻是想讓你們不要再管此事，過幾日這風波自會結束。”
“至於這趙卓嘛。”柳如晴踢了踢還未完全冷掉的屍體，“我此生最恨欺師滅祖之人，如今就對外說他悲傷萬分，追隨其師而去了，也算是留個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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