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你……怎麼喝成這樣?”陸伯宏於酒樓雅間找到柳如晴時,就見其扶頭坐在桌邊,四周散落著不少空了的酒壇。
柳如晴傾斜著身子,臉泛紅霞,額間碎發微揚,眼神迷蒙,看向來人。
她突然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看起來我真是醉了,竟見到了師尊,可是……師尊怕是此生再不願意見我了。”
柳如晴神情悲切,又飲了一杯酒念道:“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如晴,你何至於此?”陸伯鴻心疼地快走兩步,來到柳如晴身邊,揮手攔下柳如琴的酒杯道,“如晴不許再喝了。”
柳如晴這才裝作回過神來,一臉欣喜地看向陸伯鴻:“師尊,你竟真的來了!”
她站起身來,似是因喝了太多酒,步伐不穩,一個趔趄,跌進陸伯宏懷裡。
“師尊還肯見我?”柳如晴在陸伯宏懷中抬起頭來,小聲問道。
同時,她的淚水也在此時滑落。
“彆哭了,是師尊不對。”陸伯宏心疼地為柳如晴擦去淚水。
“師尊怎會有不對的地方?”柳如晴聲音顫抖,“柳雲鶴此生隻在意他的道,何曾管過我一天,若不是得遇師尊收留,如晴不知會過上何種生活。”
“對於師尊來說,或許收我為弟子,隻是友人所托,但對於如晴來說,卻是一個新的開始。”柳如晴聲淚俱下,“從此,如晴也有家了。”
“如晴……”陸伯宏似有觸動,想說話,卻被柳如晴打斷。
“師尊請聽如晴說完。”柳如晴死死地拉著陸伯宏的衣角,似乎怕他再次離開,“弟子不肖,思慕師尊已久,但……但當時師尊已有道侶,如晴隻能避開師尊。”
“你……”陸伯宏沒有想到,柳如晴竟從這麼早就對自己有了情義。
“您不知道,如晴那些年是如何度過的。”柳如晴自嘲一笑,“看著您與……恩愛,每日心如刀絞、夜不能寐,隻有靠努力修煉與不斷處理宗內事務,方可得到片刻安寧。”
她突然跪倒在地,抱住陸伯宏的小腿道:“請恕如晴之過,在得知何秋水一事後,我雖心疼師尊被騙,但私心裡卻是高興何秋水的死……”
柳如晴見陸伯宏並沒有生氣,這才哽咽地繼續道:“如晴本不敢有能與師尊長相廝守的想法,隻想以後能陪伴於師尊身旁,已覺甚幸,隻是……”
柳如晴雖未說完,但陸伯宏怎會不知,隻是感情之事,又怎可以人為控製。
“你先起身。”陸伯宏拉起柳如晴,他長歎一聲,終是道,“這些年來,不知從何時開始,為師的心,也亦如你一般。”
“師尊!”柳如晴聽後,一時未反應過來,就這樣怔愣在原地,淚水卻止不住的向外流。
陸伯宏又為她擦了擦眼淚,神色溫柔:“被何秋水欺騙後,我原本以為自己已對情愛死心,卻不知何時被你吸引。”
“如晴,你溫柔、美麗又有能力,是真的考慮好與我這個沒有情致之人在一起嗎?”陸伯宏笑著問道。
柳如晴此時已忘記了演戲,沒有技巧,全是感情,她點頭如搗蒜:“我願意,我願意。師尊是這世上最好之人,沒人比您更好了。”
“好,如此,我陸伯宏向天道起誓……”
陸伯宏要說出口的話,被柳如晴堵在唇齒之間,她知道自己的師尊要說什麼,無非是今生若有負於她,必遭天譴。
而她,怎舍得讓他發這樣的誓,萬一真應驗,那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