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的賊人是一個年輕的婢子,那婢子趁著夜深人靜,將開水澆在一盆花上,也是幼梨回來得及時,才險險阻止了下來。
幼梨拿著燈籠照著那賊人,發現這人不是綠柳,而是二房四姑娘顧婉芝身邊的婢女冬雲。
冬雲此時已經嚇得已經麵無血色,想要逃已經來不及,人被鬆濤院兩個婆子給製住,她隻能顫抖著跪下來求饒。
幼梨正驚愕間,世子便帶人來了。
世子一見那人,倒還不那麼記得是誰,幼梨便提醒,“世子,這是四姑娘身邊服侍的婢女冬雲,方才奴婢見她拿熱水澆這盆花上……”
那花盆上的土還是熱的,幼梨已經讓人換了土。
迅速一些,還是不打緊的。
但現在讓幼梨最想不到的是,這事兒怎麼就牽扯到了二房了呢?
莫非是二房也想要讓明日的賞菊宴辦不成?
從動機來說,是有可能的。
因為二房柳氏一直想要大房的管家權,這次侯夫人閃了腰,本來柳氏是有機會的,偏偏出了一個顧婉月是個能乾的,不僅把家管得井井有條,還有承擔起了賞菊宴這事兒,柳氏心裡肯定不舒服……
此時的冬雲不住哭著求饒,“這事兒都是奴婢的一時糊塗,求求世子開恩,饒了奴婢一回……”
世子擰著眉心。
他也知此事涉及到了二房,不宜私自處置,隻能明日交給老夫人,讓老夫人定奪,於是讓人將冬雲看管起來,不得有失。
幼梨卻讓人等等,質問冬雲,“你可有內應?若不從實招來,天王老爺來了也救不了你……”
冬雲嚇得瑟瑟發抖,“沒……沒……”
幼梨便去跟世子悄聲說,讓人將這個時間段值守的周婆子也一並關押起來,那個林婆子因著喝酒誤事,便也讓人用冷水潑醒,等候發落。
方才幼梨在和那兩個值夜的婆子聊天,就發現了那周婆子不對勁。
不管周婆子是不是內應,既然讓人輕易進入毀壞名菊,她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被抓起來的周婆子大喊大叫,“奴婢一時失誤,讓賊人鑽了空,世子開恩呐!世子……”
世子擺擺手,讓硯雲將周婆子和冬雲一並捆綁起來,塞住嘴押下去。
兩個人都被押了下去。
來換班的人皆膽戰心驚。
世子下了死命令,若是後半夜那些花朵損一絲一毫,便嚴加發落她們,婆子們更不敢怠慢。
世子又加派了人手,這才帶了幼梨回去。
幼梨卻越想越不對勁,回了鬆濤院,便對世子說:“世子,奴婢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世子也在考慮這件事,“二嬸雖然一直想要管家之權,但也隻是與夫人麵和心不和,如今小輩暫理家事,與她並無直接的利益衝突,明日賞菊宴又代表了侯府顏麵,她倒沒有必要為此做下如此損人不利己之事,而影響了自己的孩子……”
“奴婢也是這般想的,奴婢就是覺得這事兒絕對和綠柳脫不開關係,可是她卻完美隱身,奴婢想不通,所以想親自去問問冬雲到底為何?”
幼梨這般說著,世子也道:“我也去知會一聲二嬸和四妹妹,聽聽她們怎麼說。”
雖然現在夜已深了,但恐晚了,生出其他事來。
於是兩人分頭行動,十分默契。
幼梨去關押冬雲和周婆子的柴房裡,周婆子和冬雲被綁著扔在柴垛上。
周婆子一見幼梨來,趕緊嗚嗚喊冤,隻可惜嘴裡塞了東西,不方便說話。
幼梨讓人先將周婆子帶出去,然後將冬雲嘴裡的布團子拿開,問她,“這事兒是四姑娘指使你做的?”
冬雲心如死灰,“不是,不關四姑娘的事……”
“那便是二夫人……”
“不是,真的不是,都是我一人所為……”冬雲知道自己完了,眼神也變得麻木,形容憔悴。
幼梨在冬雲麵前踱步了兩步,“你與二姑娘素無舊怨,且你又是侯府的家生子,何苦大半夜做下這等子損人不利己之事?何況你父母又都在彆院看管,一旦你的事情敗露,必然連累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何苦呢?”
冬雲流下悔恨的眼淚,什麼都不想說了。
她知道,她死定了。
誰知下一瞬,幼梨問道:“可是有人拿你和你表哥的私情威脅你了?”
冬雲一下子驚愕不已,當即不可置信地看向幼梨,“你……你……”
幼梨歎了一聲。
她曾做過一個夢,夢到自己存在於一本話本子裡,經曆淒慘,不過在她離開侯府前,對府裡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的。
冬雲和她表哥在府裡偷情的事情被人知道,最後冬雲被不體麵地趕出了侯府……
幼梨沒有十足把握確定這是真的,所以剛才隻是在試探冬雲,見冬雲的反應,看來是真的。
冬雲質問幼梨,“是誰……到底是誰這麼……這麼汙蔑我的?”
幼梨見冬雲到現在都不願意承認,不過這也正常。
女子未婚便與外男通奸,這是有違禮法之事,若是被人知曉告發,輕則受世人唾罵,重則要被告官治罪的,或杖刑,或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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