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衡神色不明,讓掌櫃不必忙活,他自己點了幾樣菜,隨便吃了幾口就走了。
硯雲膽戰心驚跟著。
等回了府衙後堂,硯雲這才解釋說道:“大人,千味樓東家感念您為民操勞,又知曉您脾胃不好,還特意去詢問了人家行醫的兄長,在飲食上幫您注意,小的覺得,人家實在是一片好意,並未索求什麼。”
顧玉衡眸色越發淩厲,“你跟我也許久了,竟還犯這樣的錯漏,讓彆人這樣來安排我的膳食,以後還不知怎麼拿捏我?”
硯雲慌忙跪下,“世子……”
“這是沈懷慶的意思?”
顧玉衡和沈家三郎沈懷慶打過幾次交道,深知此人十分精明狡詐,畢竟能將家裡生意打理得如今模樣,絕非等閒之輩,如今主意都打到了他的三餐飲食上來了,顧玉衡覺得自己還是大意了。
硯雲趕忙否認了,“不是啊!”
“那是何人?”
硯雲老實說:“是……沈大小姐。”
顧玉衡聞言,劍眉立刻豎起,“何人?”
硯雲解釋說:“便是那沈家曾經走失多年,後來尋回的沈家姑娘啊!”
顧玉衡的呼吸沉了沉。
硯雲說:“世子,小的是想,那沈姑娘大抵是傾慕世子才如此。”
顧玉衡瞪他,“胡言亂語什麼?”
硯雲說:“世子,您孤身一人太久了,難得有這樣知冷知熱的,比小的伺候強上許多,您用了一些時日,氣色也好上了許多,您喜歡,又何必在意是誰人做的,總歸咱們是付了錢的,又不是賒欠了錢。”
顧玉衡沉聲說:“你這幾日去幫著安置難民,少在我麵前礙眼。”
硯雲心裡苦哈哈,“是……”
沈清霧得知了消息,硯雲被世子打發去乾苦力了,世子也不再讓人來千味樓買飯。
她在心裡不由一歎。
罷了。
總歸身子是他自己的,他不愛惜,誰還能愛惜?
清霧不想再知道顧世子心裡究竟怎麼想的,她強壓下心中的胡思亂想,乾自己的事情。
有一日,沈清霧陪同二嫂祝芙蓉去致和堂看望忙碌的沈二哥,給沈二哥還有忙碌的前禦醫祝頤送吃的。
隨著疫情的情況得到控製,致和堂也沒有之前那麼忙碌。
但也隻是和之前比,祝頤和沈二哥也相對有休息的時間了。
不過致和堂裡每天都有很多病人,祝頤和沈二哥隻能輪流來吃東西。
等祝頤吃完,沈二哥才來後院吃。
沈二哥大概今天晚些時候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在這裡待了一會兒,沈清霧便跟二嫂坐馬車回去,誰知半道上遇到了衝突事件。
原來是當地居民和一些外來的難民突然發生了衝突,甚至發生了械鬥,造成了一些人受傷,馬夫見狀不好,趕緊趕馬車撤離,但已經來不及,許多突然從外地過來的災民圍著馬車要搶。
馬車裡的沈清霧和二嫂祝芙蓉嚇得不輕,有難民跟外麵的小廝廝打,也就在危急時刻,那難民被人一腳踹飛。
沈清霧看見,顧世子從車窗經過,他帶著衙役來鎮壓這些鬨事的人。
原來是最近一些受災地區的災民,聽說淮安府既能給錢給糧,還能安置難民,便一路乞討到淮安府,但也不知道聽哪裡說,當地官府要強製遣送來的災民回原籍地,這讓那些難民大為惱火,惡向膽邊生,闖入民宅搶奪食物和生活用品,這才發生了衝突和械鬥。
顧玉衡看著這些鬨事的難民,直接讓人將帶頭鬨事的難民起來,等候發落。
這次鬨事的難民有十幾個,有不服的人突然衝向顧玉衡,明晃晃的刀光還帶著血,一直在觀察外麵動向的沈清霧急喊了一聲,“顧大人小心——”
眾人反應不及,隻見那顧大人眼疾手快,把住對方的手腕,隨意一擰,當場骨折,倒地哀嚎。
其他剛好聞風而動的難民,也很快被顧玉衡的近身護衛打傷壓製住。
這一係列發生得措手不及,周圍群眾都被這樣的情景嚇壞了。
沒曾想在外人眼裡充滿儒雅風範的顧大人,竟然有如此狠辣的身手。
顧玉衡忽然明白了。
看來這次鬨事不是偶然事件,而是有些人在背後搞鬼。
那些人已經被強製押下去,顧玉衡安撫當地居民,承諾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受搶的住戶可以去官府登記,等待後續的賠償情況。
沈清霧戴著帷帽和麵紗下了馬車,她看到昔日裡纖塵不染的世子,此時皺巴巴的衣擺沾了臟汙,黑色靴子下更有汙泥,顯然是剛從很遠的地方趕回來的,往日清俊的麵容,此時也帶著疲態。
聽說官府讓難民以工代賑,組織難民參與海塘的修築和維護工作,這樣難民可以通過勞動獲得報酬,同時也保護了沿海地區的農田和居民免受海潮侵襲。
自從這位顧大人來,好像就沒有停歇過。
顧玉衡安撫好百姓,便準備回府衙審理,這時被一個人叫住。
喊他的人正是沈清霧身邊的丫鬟梅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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