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火車緩緩停下,就有各種聲音立時響了起來。
有親人見麵的喜極而泣,也有陌生人見麵的麵麵相覷。
總歸都逃不了那句老話,見麵隻是為了更長久的離彆,要不然哪來的喜極而泣。
等在站台邊的淩衛國,不眨眼盯著附近車廂的出口,也沒法確定家人會從哪節車廂下車。
知道是臥鋪車廂,但臥鋪也有好幾節,一眼瞄到的概率還是很小的。
被淩衛國不錯眼盯著的淩家人,還在臥鋪車廂慢慢移動,主要是為了照顧瘸腿的淩曉珍。
至於瘸腿的原因,嗬,都是自己作的。
放著好好的車廂不坐,非要去外麵呼吸新鮮空氣,多災多難的人生可不就這樣開啟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都能舍得花錢買香蕉,偏又沒素質的亂扔香蕉皮。
而被扔在地上的香蕉皮,彆人都能瞪大眼睛錯過,偏淩曉珍是個瞎眼的,水靈靈踩在了香蕉皮上。
就這,不摔你摔誰?
好在,同一車廂的軍人同誌恰好跟在後麵,要不然,摔斷的可就不止是那條腿了。
見淩曉珍苦著一張臉,李秀娥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但眼神裡的擔憂還是清晰可見。
“都跟你說了,就待在車廂,非不聽。”
“這下好了,也不知道是來你小哥這裡過年的,還是專門給你養傷的。”
想到小兒媳婦還懷著身子,如今又加了一個病號,李秀娥都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
見小閨女瘸著腿可憐兮兮,淩大山就不好說教了,隻能跟在李秀娥身後默不作聲。
說教完淩曉珍,李秀娥又把視線放在,扶著淩曉珍的軍人同誌身上,眼神裡的擔憂就換成了讚賞。
“多虧了宣同誌,要不是他剛好在現場,你就等著出更大的洋相吧。”
“宣同誌,真是麻煩你了,還要勞煩你扶著我小女兒下車。”
扶著淩曉珍的軍人同誌,就是李秀娥嘴裡稱呼的宣同誌,人家的大名叫宣維鬆。
也是因為這一出‘逃離車廂,為了自由’的戲碼,才和李秀娥一家三口互通了姓名,知道了彼此的目的地是同一個的事實。
這會兒聽到李秀娥喊他,宣維鬆臉上的神色就親和的多。
“嬸子,都是小事。”
“車廂也不是很長,就幾步路的功夫。”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時間,總算走到了這一節車廂的出口。
宣維鬆是第一個下的車,下車後隻來得及放下行李,又伸手去扶瘸著腿的淩曉珍。
被人攥著手的淩曉珍,又因為再一次的‘牽手’,臉頰上的紅暈加深了幾分。
好在外麵天冷,紅臉蛋也是格外的多,也沒人把淩曉珍的紅臉蛋,和眼前這一出聯係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