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北城出發的火車,開了七八天才到首都。
下火車的人,就沒一個是形象光鮮的。
蓬頭垢麵這都是輕的,有些人的頭發上,衣服上,竟然還沾了雞毛鴨毛。
那狼狽的模樣,見過的人都會忍不住勾唇角。
一行人下火車以後,因為都不認路,看著陌生的城市就有點恍惚。
當然,恍惚的人裡,並不包括衛詩雲。
等站台裡麵的人流量減少了,衛詩雲才領著大部隊,向火車站外麵走去。
出了火車站,一行人又乘坐了公車,花了兩個半小時才到住的地方。
剛到巷子口,就看見吳宗文雙手插褲兜,左顧右盼的瞎看。
要不是那一身西裝,都要以為是哪條街裡的老流氓。
看見衛詩雲的時候,吳宗文才眼睛一亮。
又形式般整理了一下衣服,邁著大步笑著迎了上去。
“衛同誌,你們可算到了。”
“為了等你們到來,我在這地站了老半天。”
看到是吳宗文等在路口,走在前麵的衛詩雲還有點詫異。
不是說,隨便招呼人等在路口,給他們一家送了鑰匙就走?
這怎麼,還能親自跑一趟?
這個想法就在腦海裡一閃而過,麵對吳宗文的時候,衛詩雲的神色帶出幾分意外。
“吳同誌,你怎麼等在這裡?”
“你隨便派個人等著就行,親自跑一趟,就有點讓我無措了。”
之前離開首都的時候,衛詩雲把幾套房子的鑰匙,都留了一把給吳宗文。
也不為彆的,就是想他閒著的時候,可以過來幫忙監督一下裝修情況。
裝修的人都是吳宗文的老熟人,讓他時不時看一眼,衛詩雲心裡就有底。
來首都之前,衛詩雲給吳宗文寫了信,讓他叫人把院門口的鑰匙送一下。
既然院子都翻新了一遍,沒道理不換把鎖頭。
聽衛詩雲這麼說,吳宗文隨意的擺擺手。
“衛同誌,你這就見外了。”
“好歹相識一場,你都要搬到首都生活了,這點麵子我還是要給老於的。”
和衛詩雲說完話以後,吳宗文就把視線,轉移到她身旁的淩衛國身上。
男人身穿軍裝,筆挺而立。
目光炯炯且銳利,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拋開外在的形象不提,吳宗文對淩衛國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隱隱還有點心驚。
這讓他不由的在心裡驚呼、看樣子,衛同誌的丈夫,不是一般部隊出來的。
想法就是這麼一閃而逝,在淩衛國的目光看過來之前,吳宗文的神色就恢複了衛詩雲初見時的客套。